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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年初工作繁忙，林謀畢竟一把年紀，顯得十分疲憊，加上這一冬格外寒冷，老爺子感冒了，嶽離進書房就看見林謀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閉著眼睛，正在揉太陽穴。

&ldo;爸爸。&rdo;嶽離坐在林謀對面，用手撐住了額頭，他也覺得好累，昨晚幾乎沒怎麼睡。

&ldo;昨天小顧來了?&rdo;林謀睜開眼睛，他的眼圈和鼻頭都紅紅的，反而沒了以往的威嚴，看著怪讓人心疼的，&ldo;管家跟我說了。&rdo;

&ldo;嗯。&rdo;嶽離不自在地動了動，&ldo;您別擔心……&rdo;

林謀打斷了他：&ldo;你要去做絕育手術?&rdo;

&ldo;是。&rdo;嶽離再次點頭。

&ldo;唉，&rdo;林謀嘆了一聲，&ldo;何苦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你怎麼總是這麼傻?當初為那個姓方的瞞著我做手術，現在又是為了小顧再受一次罪，你是在賭氣嗎?報復他?到底因為什麼?&rdo;

&ldo;我和他是有些矛盾，但我做手術不全是因為他，我真的不想再生孩子了。&rdo;嶽離坦誠地說。

他確實早就關注這個手術了，最初的諮詢在新年之前就做過，但是這一次和顧少承吵架讓他下定了決心，他越來越覺得，生孩子這件事，從某種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自由，而且讓他和顧少承的關係，變得沒有以前好了，或許他生了小孩兒，在別人眼裡，這小孩兒就理應由他來養?於是顧少承總是以孩子為藉口，想把他鎖在身邊?

&ldo;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前我們談戀愛，我懷孕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就是孩子生下來，慢慢長大了，我們就有矛盾了。&rdo;嶽離說。

林謀搖搖頭：&ldo;和孩子沒關係，是你們本來就有矛盾，只不過孩子沒出生的時候沒有機會暴露出來而已。&rdo;

嶽離沉默不語。林謀說得有道理，以前他懷著孩子，自然無法專注事業，也沒機會跟其他人過從甚密，他們的矛盾當然不會大爆發。

&ldo;說到情情愛愛，我並不比你成功，教不了你什麼經驗，但是有一些教訓，&rdo;林謀咳了兩聲，繼續道，&ldo;我沒給你講過我跟你媽媽的事，對不對?&rdo;

嶽離的腦子飛轉起來，他謹慎地說：&ldo;我只知道你們青梅竹馬，但最終沒在一起。&rdo;

&ldo;是啊，&rdo;林謀長嘆一聲，目光越過嶽離望著虛空某處，陷入了沉重的回憶，&ldo;但其實我們有過一段感情，那時候我們都很窮，從鄉下一起來雲城打工，就是你們這個年紀，20出頭，不過還沒你們成熟有見識，我們懵懂無知，對未來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尤其是我，那個年紀的男孩兒，都容易衝動，不懂得體諒別人，還愛做夢。我們那時候，對彼此都有朦朧的好感，有一次一起出去玩就……反正就稀里糊塗地睡了，後來順理成章地交往了，沒過多久諾諾她就懷孕了，但是她沒告訴我，她偷偷地把孩子處理掉了，我無意翻出她的病例才知道這件事，當時就跟她大吵了一架，質問她怎麼可以瞞著我殺了我們的孩子?其實後來想想，她說得有道理，那時候我們連自己都養不活，何苦生個孩子來跟著我們一起受苦?……總之當時我一氣之下就走了，臨走跟她說我會賺很多的錢回來娶她，讓她給我生好多孩子……&rdo;

&ldo;現在想想可真傻……&rdo;林謀苦笑，&ldo;後來我憋著一口氣，輾轉偷渡到a國，拼死拼活打了幾年黑工，才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