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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誠。
“什麼?”我挖挖耳朵,看著他。
“我說對不起啊!”他又瞪眼,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為他太帥,所以瞪眼的樣子一點都不兇狠。
倒是我有些莫名其妙:“為什麼說對不起?”
他的目光軟下來,聲音越來越低:“因為沒有好好照顧你,所以對不起。”
他苦笑:“我以為我已經是個很自信的人,可是卻用了四年才發現,我每次站到你身邊,就會莫名其妙覺得自卑。”
“啊!怎麼會?”我驚訝地回頭,卻看見他的目光深沉懇切,那些我試圖探求卻最終放棄的答案在眉宇間閃爍。
原來,真的怪我一直不知道,真的是我的錯,讓一些愛在還沒有來得及愛的時候就已夭折——有一線感動的暖意一直湧上我的喉嚨,原來,這世間所有的愛,真的都要建立在心靈的平衡與目光的對等上。
我們都悟得太晚,所以再沒有時間去為彼此尋一個相同的高度。
所以,終究還是回不去了。
呆了一小會,我故意翻個白眼打破有些僵持的氣氛:“噁心!”
“什麼?”他不明白。
“我說你好惡心呀鄭揚,”我歪著腦袋看看他:“韓劇裡才這麼說話。”
“哈哈又被你看穿了。”他大笑,我也笑了。魚兒嚇跑了,我們看著空空的魚鉤無奈地相互解嘲。只有我們心裡知道,其實許多事,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花樹裡的芙蓉樹、藝術學院的小操場、後門口的“滿天星”、掌心裡的水晶小房子,都真的變成秘密樹洞裡的植物,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而後風乾成流年的細砂。
也或許,會有那麼一兩顆沙粒飛起來,落入時光河底,被一隻蚌吸入口中,蘊蓄、磨礪,最終成為一顆圓潤的珠子。
這隻蚌,叫回憶。
只能是回憶。
六月,我在林卡的慫恿下去網上搶一雙據說相當物美價廉的鞋子,然而恰逢田佳佳線上。
還是“感動中國十大傑出金喇叭”的風格啊,第一句話便是:猜猜出什麼大事了?
切,能有什麼大事?哈雷彗星撞地球了?2000年的時候還告訴我說世界要玩完呢,現在不是也活著?
真是大事呀!張懌考上研究生了。
意料之中,這算什麼大事。
北大,是北大啊!臥薪嚐膽,終於還是去北大啦!
了——不——起——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該有什麼反應?請他簽名合影,然後把照片裱起來掛到牆上?
嗚哇哇,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你們將要在同一個城市一起生活三年啊!
之前我們也在同一個城市一起生活了四年,謝謝!
唉,算我求你件事吧。
什麼事?
如果你去了北京,替我盯牢他。他胃不好,別讓他太囂張。
哦,田佳佳同學,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是:他這四年自己在省城,沒你監督是怎麼活下來的?第二個是:我怎麼才能“盯牢”他?
……
沒有回覆,居然又掉線了!
正鬱悶著,門突然被踹開,巨大的衝力險些令我被衝進來的人掀翻在地。
是林卡。
她頭髮被風吹亂了,臉上有激動的潮紅,手心裡攥一個大信封,衝到我面前,給我一個幾乎令我窒息的擁抱。
“陶瀅,考上了!考上了!考上了啊!!”
“什麼?”我暈頭脹腦:“林卡你該減肥了,你衝擊力太大,我鼻子快癟了。”
“考研,你考上了,是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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