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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你的事情擺平了,我的事情卻還沒開始,失心女,你到底藏身在哪裡?”
可是,第二天,我就接到老蔡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他語氣煩躁不安:“王滄海那傢伙昨天夜裡從醫院逃跑了!”
我怔然地合上手機蓋子,喃喃道:“跑了,真傻。”
正 文 幽仇 第十二章 禁咒有妖邪
四樓7號,我對著手上的紙條望望門牌,伸手在鐵柵門邊按響了電鈴,嘟嘟尖銳的電子聲,隔了兩分鐘還沒有人應門,我想大概沒人在家吧。
我正轉身,聽得身後門開了,一個男人無奈的聲音:“我跟你們說了,他沒有回來。”我回身,見他滿臉憨厚朴實的模樣,道:“你是王實山大哥吧?我是王滄海的朋友。”
王實山有些意外地哦了聲,開啟鐵柵門,“請進請進,大清早就有警察上門來調查,所以我還以為。。。”一邊去倒茶,“你坐你坐。”
我依言坐下,屋裡的陳設樸素,就一臺二十一寸的電視,一臺掉漆的冰箱,天花板上懸著個吊扇,一盞有罩的白熾燈,還有我坐著的這張布沙發,對面的灰黃牆壁上掛著張結婚照,我起身過去看。
王實山苦澀地一笑:“我老婆,死了。”
相片上,年輕的男女幸福地笑著,誰也料不到今後的結局如此的悲涼。
我不知說什麼好,咳嗽了聲,“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
“沒關係,反正我習慣了。”
習慣了,習慣了死亡嗎?看著親人一個撒手而去,心裡那種空寂孤獨讓他看淡了人生吧。我看到黑漆的供桌上擺著四個人的相框,都是黑綢包裹,其中他妻子的相框是新紮的,王實山用抹布小心地擦拭著,不時往玻璃上呵口氣,彷彿在和相片裡的人交流說話。
我注意到供桌上放置著一塊玻璃,下面壓著一張三寸黑白相片,我伸手拂淨玻璃面上掉落的香灰,是張全家福,一個男人身著中山裝英氣勃勃地面對鏡頭,不苟言笑,旁邊是一個帶著紗巾的婦女,臉上微微帶著溫和的笑容,膝蓋邊靠著個剃著潘東子髮型的兒童,眼睛細眯著,憨厚老實。還有個年歲更小的孩子,捏著小拳頭,一雙眼睛瞪著鏡頭,像是憤怒,又像是仇恨。
我心裡不知怎麼有種莫名其妙的不適感,如果要仔細想,卻又說不上來。我分別看了其他幾張相片,王氏兄弟雙親早故,因此遺像都顯得年輕,王實山又拿起來個相框擦拭,我注意到相框有四個,父母佔了兩個,妻子佔了一個,那現在他手裡擦的是誰?
我從抹布移動的空隙間看去,是張發黃的相片,一個帶著紅領巾的少年,襯衣的衣領卷皺,看起來家庭條件不好,滿臉橫眉怒目的表情。我問道:“這是誰?”
“王滄海。”王實山淡淡道,溼布子在鏡面上磨擦出吱溜讓人牙酸的聲音。
我忍不住道,“可他現在還沒判死刑,怎麼就幫給他燒香了呢?即使是那樣,為什麼不用他現在的相片呢?”
王實山認真地用布擦抹著包著黑綢的像框,“王滄海十四歲那年其實就已經死了。”
我噔噔地退了三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那年他單身力敵一夥惡霸,雖然重創敵人,自己也身受重傷流血過多,還沒抬到醫院就死了,按照風俗,入棺收殮前,我幫他擦洗身子,數數他身上共有一百三十七個傷口,有深有淺,深及見骨的都有二十多處,就算他再厲害,也還是個孩子。”
我渾身冰冷,一股寒意一節節打通脊椎,周圍的氣氛驟然陰森昏暗起來。我勉力抑制住想轉身逃跑的強烈願望,喘氣道:“那他現在為什麼還活著?”
王實山停下手裡的動作,望了我一眼,“你信不信,天地間有人能操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