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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見宋蓁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樣子,估計她心裡恨著,聽不進她的話,擔心再說多,又刺激到她,便只能作罷,拿帕拭了拭眼角,又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
沒一會兒就有婆子進來為宋蓁梳洗。
宋蓁剛被灌了藥,渾身癱軟無力,只能任由婆子婢女折騰,等婢女給她裡三層外三層穿好,婆子給她絞面好,通完發梳好再戴好髮飾……宋蓁身上就像是踹了兩塊石頭,渾身沉甸甸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
但這會兒也沒什麼法子,這是古代,女子成親必須要經歷的,如今她成了惡毒女配宋蓁,又不想再迅速死一次,也只能忍著。
女兒出嫁,按理是由兄長或弟弟背的,但宋府長公子宋冀是女主宋菱的同胞兄長,對原主厭惡不已,早在原主婚禮定下之際,就找藉口出了遠門。
而原主自己的親弟弟宋翊因替原主收買宮中人行事,被貴妃姨母以冒犯之由杖責五十板給以教訓,至今還臥在床上養傷,是以今日沒人能背宋蓁出門。
於是裝扮好的宋蓁,在婆子給她搭上蓋頭後,就由婢女架著出了門子。
到了門口,也沒有所謂送親接親的人,宋蓁直接被塞進了花轎。
御賜的婚事,不論私下如何,表面上還是走的公府禮制,紅妝十里,繞城一圈,才又從城南去到城北,一路上鮮花滿地,鞭炮聲響徹街道,讓冰天雪地的京城沾了幾分熱鬧。
花轎裡,宋蓁卻是受罪得狠了,她歪躺在坐塌上,頭上的鳳冠足有七八斤重,加上花轎顛抖,搖晃不停,還有冷風呼呼灌入,禮樂聲鞭炮聲也聲聲直震擊向她耳膜。
宋蓁手腳被凍得已經木掉,胃裡一陣翻滾的泛酸難受,腦子裡也嗡嗡的,頭皮陣陣麻疼,太陽穴更是突突跳個不停,似下一刻,腦子就要炸裂開。
就這麼一路忍著,也不知過去多久,就在宋蓁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咚」的一聲,落轎了……
宋蓁頭受慣性影響撞到榻沿上,眼前又是一陣眩暈,人卻是不由舒了一口氣。
這時,外面的禮樂聲和鞭炮聲也暫時停了下來,緊接著,轎簾被開啟,一個頗具威壓的身影出現在轎邊。
「侯爺,二姑娘身子不適,怕是沒力氣過火盆,還請侯爺準許老身揹她一回。」
喜娘略帶討好的聲音響起,再聽到男人清冷的回了聲:「嗯。」
宋蓁被背了起來,入鼻是喜娘身上濃厚的脂粉香和濃烈的頭油味兒,燻得宋蓁皺緊了鼻……
過完火盆,喜娘就將宋蓁放了下來,只是宋蓁被灌過藥,腿痠軟無力,根本站不穩,喜娘就繼續摻著她過去拜堂。
宋蓁頭上覆著蓋頭,眼前一片紅,也瞧不清什麼,只能感覺到大廳不似她想的那般熱鬧,挺靜的,也沒聽到什麼交頭接耳聲。
不過她也來不及想這些,沒一會兒禮官就開始唱拜天地的話詞了。
宋蓁努力回憶著原主記憶裡見過的拜堂樣子,再在喜娘幫助下,算是沒出什麼差錯。
拜完堂,宋蓁由喜娘摻著進了婚房,到這會兒,宋蓁已是被折騰得沒有一絲氣力,坐都有些坐不穩,她不由將頭靠到床頭上,身子也倚了過去。
「二姑娘 ,這可不是在府上,您還是多注意些。」
喜娘見宋蓁歪靠在床頭,沒有半點世家女規矩的模樣,臉色一沉,眉頭微擰,出聲提醒道,大約實在看不過去,她又上前伸手將宋蓁拖了起來。
「您如今可不比從前,老夫人說了,您若是再想不開犯下什麼錯事,那這世間,可再沒有宋二姑娘這麼個人了……」
宋蓁沒吭聲,她沒力氣,也懶得回,她一貫懶得為不相干的人浪費心神,今日一過,這喜娘就要回府去復命,以後見都不會見到,沒什麼好理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