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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每天都從那一天——她們還沒分別的那一天——痛苦而漫長的慢慢走回今天,才發現日子過的好緩慢、好痛苦。
半年以來,每天都是如此。
有些時候記憶跑得更提前,她起床時先想到林宇儂那笨蛋居然為了澄清那些罪名而跑去自首,莫名其妙激動一番,然後呆呆的望著溫和撒進房裡的清晨陽光,意識到教育實習根本幾百年前的故事…
她很早就拿到教師證了。
「喂…?」張書妘踉蹌地下床,從桌上撈起震動的手機。
「書妘,妳有收到信嗎?」
很熟悉、很熟悉的聲音。
「沈老師?沈老師嗎?」
「對呀!好久不見囉!我跟妳說,蔣老師要退休了…」
蔣老師要退休了,去年教師甄試時學校並沒有找到滿意的人選,於是從缺。張書妘邊聽著沈老師敘述,邊翻過桌上的雜物,找到一封昨天限時快遞來的、未拆封的信件。
「聘書?」
「對,書妘,身為妳的指導老師我必須羞愧地承認,並不是我推薦妳的…」沈老師用玩笑的語氣說了過去。
張書妘完全可以理解,或許有太多紛紛擾擾,讓沈老師感覺自己不應該回到那個校園。
「…蔣老師覺得妳很適合。」
蔣老師…?張書妘真是難掩訝異,那個曾經對著自己低吼、罵她太自以為是的蔣老師居然相當欣賞她?生命中有很多出乎人意料的情節啊…
「書妘,這是很好的機會。」沈老師說著,但話語裡頭有著猶豫,「在成為正式教師以前被約聘可以多了很多磨練,未來口試跟試教的時刻會自信與經驗非常多…」
「…但還是提醒妳想清楚。」
張書妘很明白,不用沈老師說也知道這有多麼難得。
但如果真的是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沈老師要這麼說呢?她或許猜想得到那個校園之於張書妘是什麼樣的意義也說不定。
以一個兼課老師的身份回到校園——那個有林宇儂的身影存在的校園…
這是很美好、很誘人的條件,但一定程度的光明背後卻也有一定程度的黑暗。
這不是讓兩個人又回到那尷尬而且自我譴責的師生關係當中了嗎?
她們努力了半年多,如果張書妘就這麼順從著自己的慾望而輕易地下了決定,不就功虧一簣了?
這是不可行的。
「沈老師,謝謝妳的提醒…」張書妘說著,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她把那聘書拿在手上,瞪著看。
「書妘…?」
最後張書妘下定決心地,把手上的紙張撕成了兩半。
「老師,我想我的確不適合再回到那個校園…」
掛了電話,張書妘大步踏回房裡,把自己塞回被窩,在光線溫和明亮的室內,她催促自己睡著。
如果剛剛那是場噩夢有多好?
她不想要相信,明明離林宇儂這麼近了,差一步或許就能再見到的、朝思暮想的臉龐,現在又離她遠去。
張書妘閉上眼,但在黑暗中那清醒的感覺卻是無比的具體而尖銳。
感覺肩頭的咬傷又隱隱地刺痛著,張書妘伸手摸索那熟悉的傷疤,慌亂地發現殘留在自己肩上的痕跡正慢慢褪去,就好像時間沖刷掉回憶、沖掉一個人在另一個心理的重量、沖淡了曾經的纏綿悱惻…
這回它又要衝刷掉林宇儂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嗎?
到底自己這麼等下去是不是在等著這段愛情的枯萎與死亡??
張書妘翻了個身,但這個動作卻讓她一直以來隱忍著的淚珠直接掉出眼眶。
然後她再法剋制自己了,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地湧出,像她找不到出口宣洩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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