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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月順勢將帖子放在書桌上，抬眼看容德在宣紙上寫著一句話，字字穩酌：

月之忍隱，困天地，失於心。

容德放下手中的筆，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離月好像猜到什麼，連忙跪下不敢說一句話。

&ldo;離月?你可知做我侍從的規矩?&rdo;言語中聽不出喜怒。

離月聞聲身子一顫，當初容德的侍從都是自小買回來訓練的，規矩，武功，一樣不能落下，他這條命是從一百個人中存活下來的，身上早已傷痕累累。

一共留了不過十五個，在前些年間都殺的差不多了，他這條命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自己夠小心，夠謹慎。

離月身子澀澀發抖，可是言語中不能有一絲破綻：&ldo;離月明白，今日看了世子的字，是觸犯了大忌，破了規矩，我願意丟了我這一雙眼睛。&rdo;

說罷就從腰間一把匕首，手心早已冒了汗，看容德的眼睛還是沒有一絲變化，刀尖對著自己的眼睛，狠狠刺下去。

本來以為自己也就算是廢了，可是沒想到突然被人踢了一腳，匕首飛出去三丈。抬頭卻看到的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臉。

離月爬起來道：&ldo;世子不必心疼，是離月犯了規矩，理應受罰，不聞世子之事，不看世子之書，不揣世子之心。&rdo;

容德卻扔下另一個匕首，冷冷道：&ldo;留著你的眼睛我還有用，不過犯了錯不能不罰，你左手應該沒什麼用吧。&rdo;

離月嚥了咽口水，額頭的汗順著臉頰滴落，閉著眼睛咬了咬牙，撿起地上的匕首，對著左手小拇指切了下去。

頓時間手中的鮮血散落，小拇指滾落到一旁，離月渾身發抖可是卻還是要故作鎮定，額頭之間青筋暴起，咬了咬牙道：&ldo;多謝世子。&rdo;

容德這才拿起了帖子看了一下：&ldo;獵場的保護措施安排了嗎?&rdo;

離月嘴唇慘白，身子如火蛇一般遊走，可是卻撐起了精神道：&ldo;今日，今日已經安排給了楊將領。&rdo;

&ldo;楊晟?&rdo;容德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又道：&ldo;之前吩咐過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rdo;

離月此時已經左手沒了直覺，整個人暈乎乎的：&ldo;那，那二殿下入宮之前去的那家青樓，並沒有什麼異常。奴才沒用，還是沒搞清楚他來的目的是什麼。&rdo;

容德冷冷的說了一句：&ldo;嗯，下去吧。&rdo;

&ldo;離月告退。&rdo;

離月站起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血流了太多的緣故，步伐虛浮，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

步履蹣跚來到住處，是一個十人住的通鋪，見離月進來一個十二歲的男孩滿心歡喜：&ldo;月哥哥，你回來了。&rdo;

低下頭卻看見了滿手鮮血，左手的小拇指還缺了一塊，皺了眉頭，憂心道：&ldo;月哥哥?怎麼回事?&rdo;

離月神色恍惚笑著搖搖頭道：&ldo;月哥哥沒事，是今天我破了規矩，理應受罰。追生，你以後如果侍奉世子，可要事事謹慎。&rdo;

追生連忙扶離月坐下，在房間找了藥，還有一些包紮用的布，包紮的時候眼中含著淚。

離月小聲道：&ldo;這是做什麼，可不能讓別人看見你哭，看見了你連命都沒有了。&rdo;

追生包紮好滿腔怒氣，瞪著眼睛：&ldo;憑什麼我連哭的資格都沒有?我生來就被抱進來，來的時候這個房間住滿了人，而現在，卻只剩下你我二人。&rdo;

離月卻沒有任何波瀾：&ldo;追生，你記住，眼淚是弱者才有的，你可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