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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發脾氣了，而是直接站在樓頂。

“要她還是要媽，你看著辦吧。”母親冷硬的話語響起，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逼不得已的同歸於盡。

方思雅是知道母親的。

母親從小就疼自己，把這唯一的女兒當成命根裡的命根。如果她認為這唯一的女兒在踏上不歸路，那她真的是會用生命去阻止的。

方思雅毫不懷疑：母親真的可以跳下去。

而方父也不懷疑。作為一個夫妻了一輩子的人，他很瞭解妻子的脾氣。

最終，方父含著眼淚跪在了方思雅面前：“孩子，算我求求你了，答應你媽吧。我……”

這個中年男人含著淚，已經說不下去。

可是，即便他不說，他心裡的苦處做女兒的又怎麼會不知道：爺爺奶奶已經過世。而爺爺的週年祭甚至還沒過去！如今，唯一的女兒又鬧出這檔子事，說是喜歡女人，不過正常的生活。而陪他風雨同舟了一輩子的妻子，又要自殺……

這些，已經足以讓一箇中年男人，都哽咽難言啊。

方思雅甚至知道：如果母親真的跳下去，父親即便不跟著去，也是生不如死，猶如行屍走肉。

這個家，也就毀了。

而自己，也將是一具行屍走肉……

罷、罷、罷！

方思雅仰天長嘯：“啊——————”

直至聲嘶力竭！

最終，她跟父母達成協議：十一的時候，跟葉風領證。而在這之前的幾個月，她用來陪凌玉。尤其，是這個參加教師公招的暑假，她要陪凌玉過一個此生最難忘的假期，猶如蜜月。

凌玉含著淚，辭掉了工作，因為公司不可能給她兩個月的假期。

兩人攜手上路，雙雙哽咽。

“對不起……”方思雅說。

話音未落，凌玉就已經捂住了她的嘴：“不要說這些了，難得的這段時光，我希望我們是笑著過的。即便是含著淚，也要笑著過。”

方思雅震撼地望著對方，心裡卻更難受：“我……”

終是她負了她啊……

菱悅卻搖搖頭：“其實我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因為我知道你放不下你的父母。我並不怪你，那邊是你的父母啊。如果，我的小雅真的為了我什麼都不顧，也就不是小雅了。”

她的小雅是善良的，也是懂事乖巧的。

或許，她這輩子註定要輸，而慕容春卻可以贏。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東方玉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父母之愛，所以無所放棄；而方思雅卻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孩子，心裡有太多的感情羈絆。

如果有一天，你的父母以生死相逼，只怕你任何事都會答應他們吧。

不管，你事先說得多瀟灑。

只有你真正有一天遇到了，才會懂得其中的苦澀，與深深的無奈。

因為對於方思雅而言，逼死父母，她自然是行屍走肉，可就這樣放棄凌玉，她又何嘗不是行屍走肉？

以後的生活，不過是麻木地等待死亡罷了。

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有凌玉對她這麼好。

正是因為看透了這一點，凌玉才讓方思雅跟自己盡情地玩這兩個月。

方思雅自然不願掃凌玉的興，同時自己也確實需要發洩，而且，跟凌玉在一起的時光，她也確實想珍惜。所以，兩個人，竟是過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開心。

兩個人傻乎乎的，先去了以前的高中，然後是大學。她們走在曾經讀過書的校園裡。那裡，有她們曾經的書聲琅琅，也有她們曾經散落一地不敢撿起的情懷。

那一個個讀書之夜，是凌玉守候著方思雅的夜，也是方思雅自欺欺人壓抑所有的夜。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