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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會如此爽快的把坐慣了的椅子讓出來?
養精蓄銳了多年,終於風光無限的重掌族長之位。謝家五房這次是真正的揚眉吐氣,即便是蘭陵蕭家見著他只能笑臉相迎,感激他雪中送炭的高義。不像之前,他暫代族長之職,還得時刻承受兄長的挖苦,長輩的刁難,外人的冷眼。那些輩分高的,沒他活的久;官位高的,要麼是沒他輩分高,要麼是沒他威望高。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快活?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長房只剩下一對孤兒寡母,謝瀾曦的婚事出了淮山這個事,放在誰心裡都是個疙瘩。將來再由他出面保媒,長房念著他的情分,怕是不好拒絕。至於是誰家的姑娘,到時候還不是由他來安排?
謝瀾曦手中的這枚玉佩,看似流光溢彩通透澄澈,實際上卻沉重如山。五曾叔公雖然是個麻煩,但還不至於會在這個時候對他下毒手。他剛除服,謝夫人就忙著給他相看,若是這個時候自己死了,表面上看最得意的肯定是謝家五房。嫡出一脈就此斷絕,五房把持族務多年,又信義兼在,其他幾房只怕都不是對手。可轉念一想,謝重信為人堅毅隱忍,他為了名聲能忍上數十年,明明可以有更簡單的方式解決自己,他又怎麼可能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動手?只怕他現在比誰都著急,要是其他幾房趁機煽動一下,難免別人不會懷疑到謝重信身上。
這池水一攪亂,五房的優勢將會變成最大的劣勢。君子前面多了一個偽字,足以讓謝重信萬劫不復。只有謝瀾曦平安的回到謝家,謝重信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誰都知道,因淮山一事,吳王司馬蔚對謝瀾曦恨之入骨。以前吳王就多次派人刺殺謝瀾曦。若現在他死了,吳王的嫌疑最大。謝瀾曦服喪那三年,司馬蔚暗殺他的事早就被世家鬧得滿朝皆知。聖人既已經發話,世家消停了,吳王也不做聲了,此頁就應當翻過去了。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吳王現在會突然出手?這對吳王又有什麼好處?於情於理,都無法解釋。
最關鍵的還是那份名單。
謝瀾曦食指一下一下輕輕的叩擊在玉佩上。
那天早上,他陪謝夫人出門。為避免不必要的騷擾,謝瀾曦便與母親一道坐在牛車裡。謝夫人路過胭脂鋪時,忽然想下車去看看。他有些不太放心,便陪在外面。緊接著,人群裡一陣喧譁,有人追,有人跑,有人看熱鬧……現在想來,就好像阿苒在雲霞鎮所遭遇的那樣。
雖然京中常有偷竊發生,謝瀾曦還是心生警覺,立刻使人進店裡護住謝夫人。卻沒想到剛一轉身,便聽到僕從的呼喝,竟似有人跌跌撞撞朝自己這邊奔來。謝瀾曦身形微微一側,只見那人頭髮鬍鬚皆是花白,看穿著打扮不似京中,滿臉皺紋,神情狼狽,衣襟上似乎還有些許血跡。那老人似乎慌不擇路,若是謝瀾曦避開,他必然會一頭撞上牛車的車轅。且不說撞到車轅上那老者是否受得住,若是到驚了牛,只怕會令更多的人受傷。謝瀾曦猶豫片刻,終究沒有讓開。可就是這一撞,他懷裡被塞了一份染血的名單。
那老者一撞之後便踉蹌逃走,倒讓那些追他的人不約而同止住腳步,遲疑的朝這邊張望了一會,悻悻而退。第二日,京郊亂葬崗就多出了一具渾身赤luo面目全非的屍體,只除了一頭花白的頭髮。
這份名單的內容讓人觸目驚心。吳王封地位於大晉西北,往西與魏秦接壤,往北與梁周隔了一條漠河。吳地治下包括西平、昌泉、淮楊一共三個郡。而這份名單便是由西平郡內史餘翊宏刺血提供,尾附兩丞與治中手印簽名。正文僅一句話,吳王與魏秦密謀聯姻,其後所列長長一串名單中,不少赫然是朝中重臣。
若那老者是餘翊宏的人,認出謝家牛車並不稀奇。大凡世家名門,總喜好在牛車上裝飾家族族徽。那餘翊宏也算是陳郡謝氏的姻親之一,他嫡出的大郎娶的便是謝家三房的庶女謝婉怡。按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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