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喬治還未來得及想出答案,她又說:“有時候我不願把你對他的意見告訴他。我覺得我的努力多少使你們兩個還算合得來,對不對呢?”
“可能是對的。”他說:“我想,其實我在某方面也依賴著他。”
“彼爾在‘馬戲團’裡仍然是個重要的人物嗎?”
“或許該說比以前更重要。”
“他仍然到華盛頓去,和他們周旋應對,使他們團團轉吧?”
“我想是的,我聽說是如此。”
“他已經爬到你以前一樣的位子了嗎?”
“我想是的。”
“我想是的。”她重複著:“我想是,我聽說,那麼,他是比以前更好了?比你演得更好,或比你算得更好?告訴我。請告訴我,你一定要告訴我。”
她有種奇特的激動。她的眼睛因海風而滿溢淚水,閃著光芒瞪視著他。她的雙手握著他的臂膀,象個孩子一樣,握著他的手,要求他回答。
“你常告訴我說男人是不能比較的。”他笨拙地回答:“你總是說,你不認為有可以相比的交集。”
“告訴我!”
“好吧。不對,他並不比我好。”
“一樣好嗎?”
“也不對。”
“如果我不存在,你對他會有什麼看法?如果彼爾不是我的親戚,不是我的任何人呢?你對他的評價會更高還是更低,告訴我……”
“更低吧,我想。”
“那現在就徹底看低他吧。從此時此刻起,我不認這個親戚,把他從我們的生活及一切一切中剔除,我將他丟到海里去。那裡,你明白嗎?”
他所明白的只有:回到馬戲團去,完成你的工作。這是她說同一件事的許多種方法之一。
仍為這段記憶的闖入感到困擾的喬治,有點慌張地站起身來走到窗畔,每當他心情紊亂,他便習慣探視窗外。一排海鷗,共有六隻,都棲息在圍牆上。他剛才必定是聽到了這些海鷗的叫聲才會想起在海邊散步的情形。
“我有說不出口的話時,便會咳嗽。”安妮曾經對他說過。而那一陣子她有什麼話說不出的?他陰鬱地遙望對街的煙囪頂端。虹霓可以,魯迪可以,他們都喜歡他這個聽眾,為什麼安妮不能?
“他們一共有三個人,還有葉普溪。”喬治高聲自語。那些海鷗突然都飛走了,好象它們已經找到更好的地點。“告訴他們,說他們是用假鈔來買路的……”可是如果銀行都收下了?如果專家宣稱它是真的,如果彼爾把它捧上天,而內閣辦公室的檔案裡寫滿了對“馬戲團”這些新進人員的讚美之辭,誰有能力打破這一片魔咒?
他聽了老總這話後,最先去找的人是德比,因為他有今日,可說全是喬治一手提拔的。他是喬治在維也納吸收進來的人,當時德比是個飢餓的窮學生,住在他伯父生前任職的博物館的廢墟里。喬治開車到燈夫組所在的亞敦,坐在德比那個有一排象牙色電話的胡桃木辦公桌前。牆上有幅三王朝聖的畫,是十七世紀不知哪個義大利畫家的手筆。窗外是個關閉的院落,停滿汽車、貨車及摩托車,以及燈夫組的人員在換班期間打發時間所用的休息拖車。喬治先問候德比的家人;他有個兒子任職國會,還有個念醫學院一年級的女兒。然後他對德比說,燈夫組的工作比進度表落後兩個月,當德比支吾其辭時,他便直接問他說,燈夫組的人員最近是否在國內外做過任何特殊、而且德比基於安全理由不能對他提及的工作。
“我去為誰做這樣的工作呢,喬治?”德比瞪著一對死魚似的眼睛反問他。“你也知道在我的手冊裡,那是完全不合法的。”
德比的措辭總是很荒謬。“呃,舉個例子來說,我看你會為葉普溪那麼做。”喬治對他說明理由:“然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