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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如視如父,望先生盡展平生所學,早日掃平天下。”
司馬瑜對史朝義的恭維並無半分得色,卻指向史朝義身後的任天翔等人道:“還請聖上將聖上的遺骸,以及這幫弒殺聖上的奸細交給微臣,微臣要詳加審訊,並讓他們為聖上陪葬。”
史朝義知道現在生殺大權依然還掌握在司馬瑜手中,他不敢有絲毫意見,忙示意手下將任天翔等人交給司馬瑜的隨從。就見司馬瑜神情失落地望向長安方向,突然怔怔地落下淚來,喃喃嘆息:“功敗垂成!功敗垂成啊!”
郊外的叛軍大營之中,燈火通明如晝,司馬瑜與任天翔相對而坐,二人面前是一桌豐盛的酒菜,這樣的酒菜若在戰亂前的任何一家酒樓,也許都算不上什麼,但在顛沛流離的軍營中,卻是十分罕見,這情形不像是在審訊犯人,倒像是故人聚會一般。
司馬瑜給任天翔斟滿酒,淡淡道:“你能潛入史朝義身邊,在我眼皮底下策動這次叛亂,為大唐除掉頭號勁敵,沒有內應絕對不行,這個人是誰?”
任天翔對司馬瑜敏銳的洞察力暗自歎服,他躲開對方探究的目光,冷哼道:“你說是誰那就是誰,以司馬公子的頭腦,還用得著問我?”
司馬瑜沉吟道:“你策劃這樣的行動,最擔心的應該是被我識破,所以這個人對我的行蹤應瞭如指掌,你們才能避開我暗中行事。但是我身邊的人好像都沒有背叛我的理由,除非……”司馬瑜說到這目光一寒,低聲喝道,“來人,讓邱厚禮來見我!”
辛乙應聲而去,不一會邱厚禮神情忐忑地來到司馬瑜面前,陪笑問:“公子找我何事?”
司馬瑜盯著他看了良久,直看得邱厚禮膽怯地低下了頭,他才冷冷道:“如果說方才我還只是揣測,現在我卻已經可以肯定。”
“肯定什麼?”邱厚禮囁嚅問道。
司馬瑜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道:“當初我收留你時曾經說過,你跟著我若看不到前途,可以隨時離開,在我落難的時候你甚至可以出賣我,所以你在鄴城叛我,我一點不會怪你,但是你不該低估我的度量。在受到威脅之時不是向我坦白,而是大膽的背叛我,你讓我非常失望。”
邱厚禮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道:“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小人不懂。”
司馬瑜一聲冷哼,“你現在不光是背叛了我,還敢侮辱我的智慧,在我面前公然抵賴。來人,拉出去砍了!”
兩個兵卒應聲而入,架起邱厚禮就走。到這一步邱厚禮再不反抗,那就不是儒門劍士了。就見他雙臂一振彈開兩個兵卒,拔劍在手向司馬瑜撲來,待辛乙閃身護主時,他的身形在半途一折,聲東擊西向一邊掠去,長劍劃開牛皮大帳,意圖向外逃竄。就在大帳被劃開的瞬間,突聽帳外弓弦聲響,十餘支箭羽盡數釘在了他的胸膛上,邱厚禮喉嚨“咯咯”作響,一步步倒退入帳,舉劍指向端坐不動的司馬瑜,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帳外埋伏的弓箭手悄然而出,將尚未斷氣的邱厚禮抬了出去,片刻間帳中又恢復了平靜,就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司馬瑜意態蕭索地對辛乙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待辛乙離去後,帳中就只剩下司馬瑜和任天翔二人。就見司馬瑜緩緩舉起酒杯,強笑道:“咱們兄弟好久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任天翔想了想,頷首道:“咱們才在鄴城一起喝過。”
司馬瑜道:“那次酒還沒動,兄弟就被安慶緒派人帶走,不能算數。”
任天翔點點頭,再次回想,卻再也想不起何時與司馬瑜單獨一起喝過酒。不過他想起了與司馬瑜在長安以及在哥舒翰軍中飲宴的情形,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他們是那樣熟悉,熟悉到超過任何一個朋友。
最瞭解你的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任天翔第一次對這話生出了莫名的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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