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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
金玉迎上江小樓,臉上笑出一朵花來:“好!好!從今日起,你就升為一等,來人,還不替小樓準備閨房!”
“金玉姐,小樓這個名字用在這裡不妥,還是叫我桃夭吧。”江小樓和顏悅色地道。
金玉一怔,隨後撫掌大笑:“桃夭、桃夭,果然是個好名字!”
小樓是父親所取的名字,這等輕賤自己的人又怎配叫一聲呢?江小樓笑模笑樣,半點不露聲色。
一等的姑娘這樓裡只有四個,全都是經過悉心調教的,江小樓一夜之間躍升一等,實在叫人難以想象,一時旁人無不投來羨慕嫉妒的眼神。金玉卻不理會,她抬舉江小樓不光為她的聰明頭腦和口齒伶俐,最關鍵的是剛才江小樓畫了一幅畫送給楊閣老。
畫上的蘭花栩栩如生,聞之竟然還有清香拂面,令人嘖嘖稱奇。閣老乃三朝老臣,討好了他,江小樓的前途光輝燦爛,她怎能不搶先下手?
江小樓面上露出三分笑顏,似是心滿意足:“如此,今後就請您多加照拂。”
當初她被吊掛起來毒打之時,金玉用了針刺指甲、鐵烙皮肉等種種酷刑也不能讓她屈服,還曾氣急敗壞地大罵道:“我白花花的銀子買了你來,你推三阻四,總是不肯接客,哼,買了你來當觀世音菩薩,在樓裡頭供著好看麼?打,給我狠狠的打!”
言猶在耳,那一副猙獰模樣與如今的笑面菩薩判若兩人,而江小樓也是一副徹底想開、心無芥蒂的樣子。
可惜金玉忘記了,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辱罵與皮鞭又如何征服她呢?她以為江小樓轉了心性,絕想不到對方早已磨刀霍霍,還在做著搖錢樹的春秋大夢。
李香蘭的婢女翡翠進了門,瞧見李香蘭穿著一身淺白色衫子,下裙上是刺繡描金的紅牡丹,只露出櫻桃紅的鞋尖兒,看起來香豔奪目,唯獨一張臉冰雕一樣看不出喜怒。翡翠心裡不安的很,一臉的笑一下子凍了起來,聲音有點發顫:“小姐,茶來了。”
等翡翠把茶擺放在桌子上,李香蘭這才懶懶地伸出手捧了茶盞,水未沾唇便勃然變色,鮮豔的紅唇中迸出聲來:“你這個混賬丫頭,是誠心要燙死我嗎!”
翡翠來不及辯解,那茶蓋兒已經劈頭打了過來,翡翠額頭捱了一下,登時紅腫起來,她也不敢去擦,只顧著叩頭求饒:“小姐,奴婢錯了!奴婢錯了!”
李香蘭的神情本是極為冷漠,此刻眉頭向上豎著,杏眼圓睜,一張豔紅的嘴巴咬牙切齒,尖銳的聲音如刀一般尖刻:“好啊,你們一個個都打量著我好欺負不是,居然敢拿我尋開心!”
翡翠嚇得夠嗆,她當然知道李香蘭是在指桑罵槐。從前她可是國色天香的第一把交椅,一直風光無限,不要說被人當眾羞辱,連硬話兒都不曾得到一句,可如今不過去晚了一步就被人當面呵斥、顏面盡失,現在她的一口惡氣不敢向楊閣老去發,全都怪在了江小樓的身上!在李香蘭看來,小樓今日的解圍不是幫忙,而是一種不可掩飾的羞辱!是在挑釁她,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
李香蘭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幾乎將帕子劃出一條條的痕來,神情變的鮮豔而殘忍起來:一個小賤人,來樓裡沒兩天居然就妄想爬到她的頭上,哪兒那麼容易!
翡翠低頭小心地撿起地上的茶蓋兒,卻突然聽到李香蘭問了一句:“現在那人在做什麼?”
翡翠戰戰兢兢,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頭冷汗,汗水滴下來汙了細黛也顧不上,只顧賠笑道:“剛剛奴婢瞧她的丫頭出來吩咐準備香湯沐浴。”
李香蘭越想越不甘心,剛才包廂里人人對她投以的冷眼一一劃過眼前,她霍然站起身,在屋子裡踱了兩步才緩緩走到翡翠身側,竟佯作不經意地笑了笑:“香湯沐浴?金玉還真是看重她呀!”
李香蘭平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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