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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了。
“太太,您在嗎?”
是蘇媽媽的聲音,也許是因為怨著的時候卻也同時在想著他,剛才敲門的時候她還心一動,結果卻不是他,心裡浮起些微妙的失望。
“在的,進來吧。”
蘇媽媽擰開門把走了進來,一臉慈祥柔和的笑,“太太,大公子讓我來請您下去一趟,他有事找您。”
溫薏本來心裡就對他懷有一兩分的怨意,當即就不樂意道,“他有事找我不會自己上來嗎?”
還要她一個孕婦跑上跑下,他也好意思。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既然大公子這麼說,可能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您就去一趟吧。”
溫薏抿了抿唇,帶著些牽強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好吧。”
她將手裡的書就這麼分開反放著,起身朝門外走去了。
蘇媽媽把她帶到了客廳,又急急忙忙的拿了件超厚實的大衣出來給她裹上,再繫上圍巾。
溫薏不解,蹙著眉問,“他人呢?要帶我出去嗎?可現在很晚了。”
雖然天還沒黑,因為今天早上的時候還下著雪,下午卻出太陽了,算是雪後初晴。
現在快要日落西山了,他帶她出去?
“沒有沒有,大公子說今天天氣不錯,讓我帶您去花園走走。”
雪還沒融,正是最冷的時候,哪裡天氣不錯了。
不過溫薏也沒說話,任由蘇媽媽擺弄,穿戴好後出門了。
冷雖冷,但美亦真的美。
夕陽的餘暉薄薄灑白雪上,冷暖兩種色調相融,形成一種令人不敢破壞的美感。
溫薏遠遠就看到男人立在雪地上的身影。
他站在面積不小的,在這蕭瑟的冷空氣裡顯得空曠的草地上,頎長挺拔,英俊筆直,正含著淺笑,淡淡寵溺的目光注視著他她,醒目得如同另一道風景。
蘇媽媽已經識時務的,不知不覺的撤走了。
溫薏朝他走了過去。
停下後,一雙眼望望他,又看向不知道他用什麼技巧擺弄好的支架,上面應該是架著一塊板子之類的東西,被白布覆蓋,遮擋住了內容。
她撥了撥埋著自己下巴的紅色圍巾,笑問,“這是你準備送給我的?”邊說她邊又研究了下,很快得出了結論,“這個是……一幅畫吧?”
送畫給她,墨公子走文藝路線了。
墨時琛唇上的笑不增不減,只往後退了兩步,站到了她的身後,“先看一眼。”
溫薏邊作傲嬌狀的嫌棄,邊伸手去扯白布,“這麼冷的天你叫我出來看你的畫,放在書房不能看……”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震驚的表情就這麼停滯在臉上。
她一隻手捂上自己的臉,呆怔之餘還有些茫然。
如她所猜,的確是一副畫,油畫。
畫的內容正是夕陽之下的雪色,白暖交錯,似刺骨的寒涼又有柔軟的暖。
不難辨認,畫裡的地方正是莊園。
再再準確一點的話,就是他們所處的這個範圍。
畫裡,身穿黑色長大衣的男人單膝下跪,而站在他面前的則是發及肩,但被紅色的圍巾收到脖子裡的,穿著淺色系大衣的女人。
看衣著,看髮型,甚至看模糊的長相,都能毫無困難的辨別出,畫裡的人是他們。
他這幅畫裡……就是此時此景此人……就是她掀開白布的這一刻。
她怎麼能不震驚。
呆了有十秒鐘,她才恍然意識到畫裡場面是在求婚。
也許應該再遲疑幾秒作為準備的,但她的頭腦忽的就不清了,或者說這種時候人總是不如平常冷靜理智,她直愣愣的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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