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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苦香漸漸稠厚,芷清已經止了抽泣,盛出一碗,看著窗外的山林又發起了呆。
李章在這安謐舒適的氛圍中清醒過來,茫然了一會,才看見身邊雙手捂著臉的張羽,低啞地叫了聲“大哥”。
張羽和芷清同時驚覺。芷清幾步跑到床邊,伸出手卻不知道往哪裡放,忍耐著不哭,卻到底忍不住眼淚,一顆顆重重地砸落。
張羽扭頭悄悄擦去眼淚,強笑著對李章說:“你再不醒,芷清姑娘就該把眼淚哭幹了。”
李章抱歉地微微一笑,芷清終於忍不住,哇地哭出聲來。
李章抬手,想去安慰芷清,一眼看見包得像個粽子似的手,想起在趙府裡聽到的話,才有了些光亮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張羽連忙勸解道:“剛敷了藥,肯定是這樣的了。你餓了吧?芷清姑娘……”
芷清連忙端過粥碗,一勺勺喂李章。李章從沒吃過這麼苦的粥,苦著臉皺眉躲避:“苦……”
芷清撲哧一聲帶著眼淚笑了出來,軟聲勸道:“這是靈芝的苦,對哥哥的身體好。”
張羽頗為意外地看著芷清,芷清嬌俏如梨花帶雨,卻自自然然地全無扭捏羞澀之態,李章也不再躲,雖然眉頭仍是鎖著,卻乖乖地一口一口吃了大半碗。
天色挨晚時金益揹著藥簍回來了,一聲不吭地坐在門邊分揀藥材。芷清乖巧地過去幫忙,金益邊撿邊說,一一細解草藥的藥性和配伍。他自遭難後沉默寡言了多年,如今見到芷清,塵封多年的往事一一重現,對芷清充滿了憐惜痛愛。他見芷清有意於醫學,便想把畢生所學傾囊相教,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稍解自己對宋清河的愧疚之心。
他剛才挖到幾顆多年生的三七,讓芷清配好藥煎了,自己挑了年份最久的那顆,磨出汁液,混著其他新採回的草藥又搗成泥,過去解開李章手上的包紮,洗掉舊藥泥敷上新的。李章這時人清醒著,藥泥中雖有清涼止痛的草藥,還是疼得渾身抽搐,冷汗淋漓。他怕芷清和張羽擔心,不敢掙扎也不敢叫喊,死死咬住牙關忍著,卻控制不了身體的痙攣,僵硬得連張羽都幾乎壓制不住。
金益向來心硬,見此也忍不住惻然,恨聲道:“趙祁南這個賊子,真是死也不足以解恨!”
李章一直擔著心,總想再確認一下,尤其是金益的判斷,便趁著上好藥緩回口氣的當口,小心地問金益:“我的手,……是不是……廢了?”
張羽聞言驚懼地瞪了李章一眼,見他滿臉小心翼翼的期待,心頭猛地一沉,轉頭也看著金益。
金益長長地嘆了口氣,卻傲然答道:“若在別人看,是!但在我這裡,你會好的!”
李章頓時亮了眼睛,映得慘淡的臉色也充滿了生氣。芷清站在屋影的暗處,捂住嘴又哭了起來,卻是又喜又悲。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改了文的型別,因為本意也是不打算BL的。只是這個傳奇貌似也挨不上吧……
頭一次寫原創,一頭霧水,姑且就這麼吧~
第21章 福兮禍兮
謀害親王案以趙祁南的伏誅落下了帷幕,司馬逸出人意料地沒有以此窮追猛打,成統和司馬遙精心準備的數種應對都成了空拳。其後,司馬遙被景帝封為太子,但成統心中更加沒有底了。
李章在入冬的第一天離開了木彝山。芷清眼淚汪汪地一直送他到山下,不敢問何時還能再見。
李章在山上療傷的這段日子,芷清是真正把李章當做了哥哥,為他哭為他笑,平靜了十多年的心第一次讓她感受到豐富得難以言述的情愫。她不敢把這種感情歸結在趙府中自幼看慣的脂粉情意上,因為李章從出現伊始就帶給她一種凌駕於塵世情意之上的聖潔感,那種粉身碎骨也要護住她的堅持,她不覺得是陌生人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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