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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可是在燭光映著劍光劍光映著幻彩幻彩映著燭光下,紅彤彤的唇、白玉似的貝齒,黑亮亮的秀髮,給人的感覺,是媚煞了而不是恨煞了。薔薇將軍看著看著,不禁用指尖去觸控手上的燭焰,直至他驀覺到痛……他愛煞了的問:“你還要打下去嗎?”
“少裝樣了,我跟你不死不散。”小刀斬釘裁鐵的說。由於太忿,她的語音是顫抖的,一面說著,因激動,泛起了淚光,淚光越是映出她有一對黑是黑白是白黑白分明的眼。這種美,接近完美,足以令薔薇將軍感覺到一種灼傷的痛苦。
“我可不要再打了。”他說:“你和小骨走吧。我只要拿下冷血。我這一切都只是奉公行事,你自可找大將軍評理去。”
小刀沒料到。
她怔住了。
——到了此時此境,再笨的人再自大,都知道自己決不是薔薇獨將軍的對手。——何況小刀一向冰雪聰明。
(要報仇,仇是一定要報的。)
(想要報仇,不一定在現在。)
(先求退身,再向爹爹說出一切,看爹還會讓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囂張下去麼!)既然薔薇將軍這樣說了,就有一線曙光。
曙光就是生機。
——能不拼命,何必拿命去拚?
人人都難免這麼想。
小刀也不例外。
她決定虛與委鴕。
——畢竟,於春童是自己的家將,他對別的人再兇再狠,也未必敢對自已和小骨怎麼樣。
“好,咱們這筆賬就先記著。不過,冷血我也要帶走。你先解去小骨的穴道吧。”她提出了這樣的條件。
薔薇將軍似大感訝異:“你要救小骨弟弟,我倒也理解,可是,這姓冷的傢伙跟你素無瓜葛,你們帶他上山求醫,弄得折損過半,你還護著這種人幹啥?”
他又把種種慘事“歸咎”於冷血——彷彿一直以來他都是局外人,一切跟他無關。一點關係也沒有。
小刀堅決的說:“我們一起上山來,已經死了的人,我沒有辦法讓他們再活過來,但仍然活著的人,我決不讓他們死去。”
從她的語氣,可以見出她已難備“同生共死”,而且再也一步不讓。薔薇將軍看了她一會兒,象寒冰遇上了暖陽,終於,洩了氣似的,萎然道:“好,有勇氣。可是你一個人,怎麼扛兩個人走?”
小刀一時也回答不了。
但她比刀鋒更堅、劍鋒更決的說,“那是我的事。”
薔薇將軍誠懇的道:“要不要我來幫你?”
小刀說:“你先解開小骨的穴道就好。”
薔薇將軍舉步向小骨走去。
“慢著。”小刀提防的說:“你把解穴之法告訴我——你封了他什麼穴道?”薔薇將軍笑道:“你用力戳他的‘俠白穴’再輕揉他的‘曲池穴’,再自玉枕、曲差、通天、絡卻一路拍落,三分柔勁,六分暗勁,一分剛勁,自可開解。”
小刀轉身過去,為小骨推拿。
她才一按上俠白穴,小骨已然一震,再拿捏住他的曲池穴時,小骨忽“啊”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小刀驚道:“怎麼……”
薔薇將軍長笑,一腳急起,把冷血踢落乳池中。
小刀情急,要掠上前來護住冷血,她才把冷血的頭扶上池邊,薔薇將軍一晃身,已到了小骨身邊,一掌打下去,小骨吐著血,飛到一邊,仍咯著血,暈死了過去。小刀搶步回身回來要護小骨,見小骨已遭毒手,怒急攻心,一劍刺向薔薇將軍。薔薇將軍見她心已亂,鬥志全潰,回刀擊落她的劍。
小刀神亂志潰,也不戀戰,急去看小骨。
小骨的身子尚未觸及,一把刀以它冷的冰的身子,已貼上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