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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剃頭挑子一頭熱地幹說,何媽中途打斷,「小姐呀,不妨把你那些瓶瓶罐罐擱到盥洗臺罷。省得每回洗完臉,滴著水往房間跑,每次就手搽清爽多好呢?」
「……好的。」溫童好不尷尬地照做。
執意想搬出去的念頭,就是那之後萌芽的。
宅子裡套衛許多間,主家和幫傭的劃分清明,各人也各用一套。溫童臥房邊的盥洗室自然隸屬於她,偏她自己的領地裡,驚現了旁人的東西。
梳妝鏡邊上的掛櫃中,兩沓主治抑鬱相關的藥物。
且何媽末了還陰陽,「怎麼太太的藥在你手裡?」
就此,無論如何溫童也消受無能繼續留在這裡。她一直自認為是頂能共情的人,哪怕你我素昧平生,我也可以從你的喜怒裡克隆同樣的情緒。
不管這藥是誰的手筆,也不管假使當真出於溫家主母,她擱在此想拿她發作些什麼,她留在這裡都沒有進或退的餘地。
簡簡單單,一棵植株生的幼苗自小被移植走,長到壯齡了又想嫁接回來,是沒可能順應新生態也沒可能汲取到有利營養的。
溫童告訴溫滬遠,「你放養了我這麼多年,陡然把我拉回溫室,我想我需要一個過渡階段。」
「並沒有旁的原因,也不是想跳票反悔,你大可以放心,我有我的契約精神。」她明篤的形容,很堅定。
溫滬遠第一反應是不買帳,「相相,我對你們母女虧待的情分,估計這輩子都難償完。我在你心裡是個什麼人,只能由你自己咂摸;但你在我心裡,這麼些年我都不曾撂下過你,現如今接你回身邊,也想儘可能地償補你。
所以不出去住好嘛?」
他話說得誠懇極了,溫童也覺得自己太多事。
雙方拉鋸到後來各退一步,暫且先擱淺,推後再提。
豈料是日晚上,溫滬遠就率先鬆口,差貝秘書第二天帶她去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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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房這天,日程其實還挺滿。上午去名品店取些已然料理好的行頭,下午看房,緊跟著赴家宴。
確切地說是以她為主角的接風宴。林淮也必然要在場的。
下午一點多,貝秘書領她來了蘇河灣。這是片ho公寓小區,離申城所在的世紀大道不過三站路。環境好物業負責,房型對單身來說又寬綽,地庫車位也不吃緊。
不二之選。
「貝秘書,你好像很希望我敲定這裡的樣子?」她安利得太賣力,好像什麼房產中介,溫童其實不太受用。
貝秘莞爾率她進電梯,話術得體地回,「你懂的呀,從效率和打心底來說,我們都希望能省的功夫則省。從為你好的角度,我也自然希望幫忙賃到最好的房子。」
「也對,謝謝你,太辛苦太麻煩了。」
「不客氣。」
轎門正要關的檔口,突地衝進一道人聲,那種變聲期的男生,在迭聲喊別關。
溫童反應迅速地撳住開門鍵,只聽到外頭一唱一和——
「教你多少回了?在外求人能不能懂點規矩?」
「那我教你多少回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回回拿快遞你不能多扛點?」
「你老孃的快遞關我屁事。」
「冊那!」
大腦尚未意識到來人是誰,聽覺搶了拍,溫童後知後覺抬眸去看,看身形頎長的趙聿生抄兜進來,又聽貝秘書識趣地同他問好,「趙總來接外甥呀?」
「不是,送他回來。」說話人抹過身前,目光在她面上掠了眼。
「家裡住不慣嗎?」
電梯緩緩啟動上行,腦袋跳閘的溫童才領悟……
他是在問她。
☆、2-3
「想要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