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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看她帕子兩下便濕透了,忙起身又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抬手撫著周氏的後背,替她順順氣。
「嫂子有什麼心事不必悶在心裡,祖母留你在此,自然是想教你將心裡話一次說個痛快。」
陸老夫人也嘆氣道:「此事委實是行知沒有顧念你,你心裡有怨懟才是人之常情,哪個會怪你?」
周氏聞言眼淚頓時落得更厲害。
傾訴說那女子嬌媚,陸瑾的心思大半都被勾了過去,她不知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老夫人聞言只好又道:「但他好歹是個飽讀聖賢書的,無論如何也不至教那女子越過你去,霖兒眼看漸漸大了,你且安心教養著孩子,來日誰又敢對你不敬?」
一番勸慰了大半個時辰,直教周氏將一腔委屈全都哭了個乾淨。
婉婉在一旁幫著安慰,後來周氏哭聲漸止,話匣子開啟,又喃喃回憶起與陸瑾新婚之時的恩愛往昔。
於今朝傷懷感念過去,教人聽著總歸心裡不是滋味兒。
等周氏走了,老夫人瞧婉婉面上懨懨地,又問:「怎麼了,聽多了旁人的傷心事,自己也不開心了?」
婉婉蹙眉搖搖頭,「祖母,我只是替大嫂覺得難過。」
世上夫妻原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可無奈人的心意實在變的太快。
老夫人聞言輕輕地笑了笑,:「看來祖母今日是不該把你留在這兒,姑娘家長大了,如今都學會傷春悲秋了。」
這話倒教婉婉有些不好意思,忙將自己那點兒莫名的愁緒收了起來,笑說自己沒有。
如今的世道本就是三妻四妾的男人佔多數,如陸老太爺那般從一而終的才是少數,大嫂子這一遭,其實放眼盛京城裡,並不是個稀奇事。
老夫人倒也不揪著她,此回留下她,原是聽說了程氏往淳如館塞人的事,有話要囑咐她的。
「你如今已是大人了,凡事要心裡有數,這宅子裡人心各異,你不可能全都摸得透,但你日後是要當家做主的人,莫要去學旁人那套狹窄心思,嗯?」
旁人自然是指程氏與趙姨娘。
侯府後宅原先那些恩恩怨怨早就理不清了,程氏與趙姨娘針鋒相對多年,陸雯和陸淇是隨母如此,婉婉卻不能再摻和進去。
手中握得越多,心越要寬廣,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程氏的心思教人一想就透,可這世上不是隻有勾心鬥角才能活得好,老夫人教養女孩兒,一貫不教偏門左道,而是要她永遠行的端、坐得正。
婉婉聽話也懂事,點頭鄭重嗯了聲。
她知道老夫人惟願後宅安寧,自然要竭盡全力去維護老夫人的心願,程氏與趙姨娘就像天平的兩端,她誰都不能偏。
從浮玉居出來,快入夏的時節,日光已有些灼人。
婉婉走回來一路曬得頭暈,搖著團扇踏進屋,她正想靠著藤椅歇息會兒,冷不丁兒往窗邊一瞧,一雙眼睛卻頓時忍不住一亮。
「夫君!」
陸珏正撐臂立在窗邊,正屋後對著的那片荷塘,他早前吩咐下去,教工匠在裡頭移植了許多芙蕖。
那些花兒都是花房裡催開的,是以現下春末初夏便能賞盛夏的景緻。
「夫君今日怎的回來這樣早呀?」
他明明一早也去官署了,這一連好些天,兩人同在一處院子裡,卻早晚都見不上面,著實教人寂寞得很。
「回來陪你用午膳。」
陸珏回身靠著窗沿,抬手招呼她到近前來,手掌習慣性地便握著那把纖腰攏了攏,「有幾日沒見,好像又瘦了。」
「才沒有,是穿的薄了。」
婉婉怕癢,抿嘴笑笑扯謊,小手無意識地便伸過去拉住了他的袖子,緊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