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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拎著大包小包，剛剛走進小鎮，迎面開來的一輛銀色跑車像一道閃電，照得程飛的眼睛賊亮賊亮，一聲羨慕的驚叫，不自覺滑出了口：“保時捷？！”

駕駛保時捷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理著小平頭的帥氣男人。很顯然，他也看到了夏凡倆口子。他放慢車速，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凝視著面帶羞愧的夏凡，經過一臉羨慕的程飛時，他則用鄙夷的眼光掃了掃，然後猛然加快車速，一陣風似的呼嘯而過。

“媽的，拽什麼拽？”男人鄙夷的目光刺激了程飛，他嘴裡憤憤地罵著，眼睛卻不捨的盯著狂奔而去的保時捷，直到銀色的亮點完全消失，他才調轉頭，大跨幾步追上夏凡。“媽的，等老子有了錢，也買一輛。”

夏凡心不在焉笑了笑，主動挽住了程飛的胳膊。也許是為了堅定自己當初的選擇，也許是到了孃家故意做副親熱的樣子給別人看看，反正，她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就主動這麼做了。只是她沒想到，她的主動惹得程飛春心蕩漾。他心裡樂翻了天，覺得花點時間、花點金錢陪她這一趟真他媽值！

知道女兒女婿要回來，夏福田水果攤也沒出，清早起來就和大偉在門口張望。夏凡和程飛剛出現在街口，就被眼精的大偉發現。他傻笑著一路小跑迎上去，高興得咧開嘴直叫喚：“小丫小丫小丫！程飛程飛程飛！”

程飛看到他那傻樣，既好笑，又無奈。唉，傻了就傻了，偏偏傻了的腦袋瓜還生個腫瘤，你說不治吧，良心過不去，治吧也是浪費錢。

“哥，慢點！”夏凡鬆開程飛，緊張地迎上前。自從大偉患上腫瘤，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的。

“小丫，糖糖，哥要吃糖糖！”

“有有，還有糕點，好多好多呢，呵呵。”夏凡將手中拎著的提袋在大偉面前晃了晃，“哥，你看，都在包包裡。呵呵，快，咱們回家再吃。”

寒冰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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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大偉拉起夏凡開開心心往回跑。看到女兒女婿親親熱熱回來，老倆口的那股高興勁，就甭提了。老倆口從小就生活在這山溝溝裡，老實巴交過了大半生。後來夏凡嫁到省城，才沾女兒的光去省城見了兩次世面。如今，省城的女婿來了，倆老便把程飛當作貴賓似的來招待，凳子擦了又擦才敢給他坐，茶杯刷了又刷才敢給他喝，生怕程飛嫌棄他們。

老倆口的熱情和小心翼翼，程飛見了，心中五味雜陳，感動、憐憫、心疼都有。吃飯的時候，他殷勤給老丈人斟上一杯酒，說：“爸，您老那個水果攤，就不擺了，每個月的生活費，我讓夏凡給您們寄上。”

他這麼說，一半是為了討好夏凡，而另一半，則是出於真心。他覺得老倆口的確太可憐，都七十多歲了，還在為了生計奔波，和他的父母相比，真是有著雲泥之別呀。

果然，他這麼一說，馬上換來了夏凡感激的一瞥。他心裡暗暗有些得意，繼續說道：“現在天氣漸漸冷了，天寒地凍的，您老人家還騎著三輪車去山裡進貨，萬一摔著了，我和夏凡怎麼能安心工作？”

“孩子，你們的孝心我和你媽心領了，可我……”夏福田聽了女婿這話，感動的眼眶都有些溼潤了，他喝了口酒，抑制一下被感動的情緒，等再開口時，哽咽聲才消失，“孩子，你們平時幫得夠多了啊，我想趁現在還能動，再擺幾年。雖說賺不到什麼錢，但一家三口的生活，還是沒問題的。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你倆好好地安心工作就是了。”

“可是爸……”

“小丫，讓你爸再擺幾年吧。”這時，一直默默無語的李鳳香制止了女兒的勸說。她看了眼不知煩惱、正狼吞虎嚥的傻兒子，嘆息一聲，接著說“你哥這病，也要錢呀。”

“吃藥後，哥的癲癇最近好些沒？”夏凡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