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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不聽!”
“玉兒!”大夫人搖搖欲墜,一聲痛呼,終於跌坐在地。
到底是母女連心,謝暖玉立刻奔過去攙著大夫人坐到椅子上,略微柔和了語氣:“母親,不是女兒有意要頂撞母親,只是此事關乎女兒的終身幸福,女兒說不得,必得拼盡全力爭一爭。”
大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我生的,又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養了十二年,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可是玉兒,娘也年輕過,你這樣的心思也有過,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平心而論,娘過得快活麼?不快活!娘第一次見你爹時只有十四歲,那才是一見鍾情,我又是順安侯府最受寵的嫡女,說句大不敬的話,皇后娘娘在閨中之時,也比不得我……”
“原本家裡已經給我訂了婚,便是當朝的十四皇叔。可是我心裡眼裡只有你爹,怎麼會甘願嫁給比我大了許多的十四爺?家裡也是百般勸我,說謝家雖然也是勳貴之家,但與身為外戚的秦家是沒法比的,何況謝慶早有婚約在身等等。我自然不依,軟磨硬泡,乃至尋死覓活,無所不用其極。到最後,你外祖母沒法子,只得依了我,請皇后娘娘施加壓力,要謝府退婚,迎娶我做正妻。”
謝暖玉從不知道這些細節,又覺得和自己如今的境況十分相似,不由聽得呆住了,忙追問:“後來呢?”
大夫人有些恍惚,面容枯澀:“後來,謝府答應了。但也提出了一個條件,便是大婚之日,謝慶要同時迎娶原來的未婚妻,也就是薛素馨了。其實原本人家才是情投意合的一對兒,是我硬要拆散人家,你外祖母自然不願,可是那邊,你父親也在絕食求死,沒奈何,只得妥協了。於是,兩年後,我們成親之時,同時進入謝府大門的有兩乘花轎……”
謝暖玉瞪圓了眼睛,以母親要強的個性,如何忍受得了!
大夫人先是滿面悲苦,然後又是冷峭一笑:“我當時只為了嫁得如意郎君滿心歡喜,自然是不計較這些的了,何況,我才是當然的正妻,薛氏再風光也不過是個妾!這後宅總歸是要歸我管的,到時候,是生是死,那薛氏還不是任由我揉捏?”
“這且不算,玉兒,能以死相逼非要迎娶薛氏,後來即便退步也要讓薛氏與正妻同時進門,新婚第一晚甚至也是在薛氏那裡過的,你可以想見薛氏在你父親心目中的份量了吧?”
謝暖玉點了點頭。
大夫人的笑意更冷:“那又如何?不過三年,你父親還不是又娶了陳氏和伍氏?因為薛氏和我先後有孕,不能服侍夫君,你父親還不是把我們身邊的丫鬟收了房?男人總是這樣,不曾得到的時候,當你如珠如寶,一旦得到之後便當你是死魚眼睛了!你父親和薛氏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是何等深厚?新婚之初也曾蜜裡調油,可是後來你父親新寵在懷,漸漸也不再那麼看重薛氏,而薛氏也因你父親多有愛寵而心生怨懟,終於離心離德,相看兩厭,乃至到如今,你父親連見一見薛氏都不願!”
“正因兩人離心離德,我才有機會對那薛氏下手。身為女子,一生之中只有那麼一次披上嫁衣坐上花轎的機會,偏偏你父親為了這個賤人給了我終生難忘的奇恥大辱!兩人反目固然有我的手筆在內,但兩人之間若親密無間,旁人又如何能挑撥得動!所以說,薛氏之所以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也拜你父親所賜。”
“乖女兒,母親說這麼多,你該有所明悟了吧?”大夫人身體尚虛,一氣說了這麼多話,胸口悶悶的,有些喘不上氣。
珊瑚忙斟了茶來。大夫人接過茶,只是不喝,靜靜盯著謝暖玉。
謝暖玉低著頭,半晌喃喃道:“書上說‘吁嗟女兮,無與士耽,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大概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可是母親,”她毅然抬起頭來,堅定地道,“女兒還是覺得,母親這是杞人憂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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