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心細如髮(第2/3 頁)
一問,便知她是多心了。
皇位之爭素來酷烈,牽涉之廣,死傷之多,稍有不慎就能讓朝廷傷筋動骨,大傷元氣。處在漩渦中心的人更要步步小心,處處謹慎,留意任何細微之處。代王領著宗正之位不假,在朝中卻無臂助,在軍中,沈淮根基未穩,秦琬一力栽培的趙肅無絲毫建樹,眾多姻親也拿不出什麼能人。若要爭那張椅子,唯一能依靠得就是皇長子的身份與仁厚的名聲,但這好名聲傳得太快也不是什麼好事,若是有人在背後推動,那就更不是什麼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情了。
生長在皇宮的人,心眼本就比旁人多上百倍,若是因此疑了代王以退為進,也是一樁麻煩事。哪怕真有疑心的人不會因區區小事就將疑慮打消,也不能讓他們的顧慮更上一層不是?少不得多等兩年,讓沈淮和趙肅好生經營,藉著平南多撈些功勳,站穩腳跟,才能圖謀下一步,若是天時不待,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晏臨歌不知秦琬深到這種地步,還當她就是個普通女孩,聽見旁人讚自己的父親就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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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討好兩句,偏偏清高慣了,不知該怎麼朝這位不貪戀她美色,對他和顏悅色的貴人示好,又不敢回的太慢,情急之下。忽然想到一樁事,便道:“前些日子,永安侯府又鬧了一樁笑話,竟連我們這些人也了。”
一聽見“永安侯府”,秦放的臉就拉了下來,又聽見簡家鬧得是笑話,哪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的神情也飛揚起來。
他幾度被周紅英母子戕害,險些性命不保,對秦敬的岳家自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的。簡家出事,自是開心不已,竟破天荒搶在秦琬面前催促道:“發生了什麼事?”
晏臨歌也不是多事的人,先前不過靈光一閃,真要他講古,他也說不出來,只得乾巴巴地說:“平了坊住著一位溫大人,現為工部的水部主事。溫大人的嫡長女與永安府訂了親,聽聞代王殿下次子與簡家娘子的婚事,三書六禮都過了一半,溫家嫡長女忽然病倒了。前些日子,簡家人上了溫家的門,溫大人說嫡長女還未病癒,簡家卻逼著溫家將嫡次女嫁過去。”
高盈聽入了神,忍不住問:“平樂坊?那不就是在平康坊旁邊?”
平康坊本是長安諸多豪門庶子居住的地方,這些人,權貴瞧不上,商賈卻上著趕著要攀附,只求一線機會能與貴人帶上,久而久之竟成了有名的富人坊。有些自命清高的庶子和官吏瞧不上,便將家宅搬到了毗鄰的平樂坊。但這麼些年聯姻、交往下來,關係早就不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了。
秦放對死對頭的事情一向很關注,前些年又混跡在三教九流中,略一想起記起來:“平康坊似乎住著一戶大商賈,商隊遍佈天南海北,東家就姓溫。”
“水部郎中、員外郎掌天下川瀆、陂池之政令,以導達溝洫,堰決河渠,主事從旁輔佐,雖只有正九品上,卻是個不錯的缺。”秦琬緩緩道,“這位置,沒人沒錢的,還真坐不上。”
話不用多說,她已經明白了。
大夏商人的位置雖不算低,也高不到哪裡去,商人的子孫可以考科舉,但主管為了避嫌,一般都不會用,唯恐那些士子說他們為了錢徇私舞弊。
商人多半生就一雙利眼,如何不明白旁人的心思?就有那等家大業大,一心想自家也出個官員的商人,或一力培養子孫乃至族人,或見子孫讀書有天賦,就忍痛將之過繼給耕讀的族人,求個仕途順利,這樣的人一旦有資格謀缺,強大的金錢攻勢下,官位往往不會差到哪裡去。
永安侯府人丁眾多,入不敷出,兒媳婦,孫媳婦門第低一點也就無關緊要,帶著萬貫家財進門就好。溫家這種一家之主出身自商人之家,錢財源源不絕。自身又有功名乃至實職在身,迫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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