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變局(第2/3 頁)
是我沈家最後一根獨苗,長輩們也不會將他看得那般重,寧願他當個閒散的勳貴,都不讓他去北衙效力。若是他去了……”像他們這樣的將門世家,子弟想要掌控軍隊,總比旁人要容易些。
秦恪聞言,不由笑道:“穆家與沈家並不相同。”
沈曼嘆了一聲,有些惋惜地說,“不錯,穆家一直深受皇恩,又出了兩代皇后,富貴榮華至極,便有些迷失了方向。”
在沈曼看來,家族的興盛並不是靠出了幾個皇后,皇帝有多信賴寵愛,而是靠子孫是否成器來決定。他們沈家固然有點走極端,導致了自身的沒落,但穆家……也罷,穆家並非沒有聰明人,只是如今的局勢,當真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自打太子出生之後,這個家族就陷入兩難之地,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夫妻倆想到這裡,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半天,秦恪才極為勉強地說:“聖人念舊情,你莫要多想,旭之已準備將昨夜之事上奏,八百里加急趕赴京城。”
“阿耶,阿孃。”秦琬忍不住,插了一句,“昨夜那些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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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擔心、害怕、忐忑、緊張……那種一顆心始終高高懸起並糾緊的感覺,是她從未體驗過,也不想體驗第二次的。
沈曼長嘆一聲,秦恪則歉疚地望著女兒,無法向她保證,昨夜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
諸皇子想將太子拉下馬,少不得抹黑太子,打擊穆家。遠在流放之地的代王,可不就是最好的棋子?只要諸皇子假惺惺地那麼一上奏,要求放代王回來,太子甚至不用明著拒絕,只需露出一兩分猶疑之色,都足以讓聖人將這份奏摺駁回,同時對太子……心生不滿。
當然,諸皇子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出“兄友弟恭”,可不是真想代王回來和他們搶這張椅子。若代王能橫死流放之地,治下的縣長又是曾為太子說過話的裴熙……這份佈局,便再完美不過。
秦琬忐忑不安地望著父親,眼中的期待一點點地消失,直到最後,一片黯然。
面對冰冷的現實,代王一家三口自是愁雲慘淡,痛不欲生,裴熙卻顯得很淡然。他回到府衙後,無視了一連串的邀約,飛快寫好兩份奏摺,用火漆封好。這才走出門,將兩封奏摺交到等候已久的裴顯手中,吩咐道:“上面這封,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下面這封,秘密送到洛陽,務必交到阿翁的手中。”
裴顯諾了一聲,小步往後退去,裴熙想了想,忽然喊住他:“裴顯,你先過來。”
自家主上的反覆無常,裴顯早已習慣,故他立刻走了過來,將手上的奏摺一呈,就見裴熙將放在下面的奏摺從他手中一抽,皺了皺眉,才說:“取燭臺過來。”
他這時候說要燭臺,顯然不是為了戳人用。
裴顯會意,從懷中掏出火摺子,將燭臺點亮,隨即往後退去,畢恭畢敬地看著裴熙,不發一語。
裴熙走上前,將手中的奏摺對準躍動的火苗,靜靜地注視著火舌舔舐紙張,最後將一切文字給吞沒。
做完這一切後,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了半晌,才道:“就這樣了,你去送摺子吧!”
裴顯大驚,雙腳就和被黏住了似的,怎麼也動不了。
他跟著這位郎君一起長大,本以為自己能夠習慣裴熙的張揚肆意,無法無天,但……這……
裴熙微微挑眉,不悅道:“怎麼?”
“郎君,您可得三思啊!”仗著打小服侍裴熙的情分,裴顯忍不住多了兩句嘴,“代王遇刺,非同小可——”說到這裡,他打了個哆嗦,視線有些畏懼地往上飄,又咽了口唾沫,才戰戰兢兢地說,“若是這份摺子被扣下,好歹還能挽回一二……”
小小縣長,芝麻大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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