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認可(第2/3 頁)
則要告知官府,或說明緣由,或讓官媒撮合。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下安定,百姓富足,這一律令就免不得有所放寬。現如今,女子若未及笄便匆匆嫁出去,必會遭到旁人恥笑;男子弱冠之齡還未曾娶妻,也算不得多麼稀奇。裴熙今年才十七,上頭還有個嫡親的兄長繼承家業,實在沒必要如此著急。
談到這個問題,裴熙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內子四個月前生下一個男孩兒,已過繼給了兄長。”
秦恪聽了,不由動容:“旭之高風亮節,實在令人佩服。”
秦琬一開始還有些沒鬧明白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冥思苦想許久,終於想到了緣由,忍不住用驚訝地眼光看著裴熙,不住點頭,贊同起父親的“高風亮節”一說。
裴熙的兄長雖比他大六歲,卻也是正值盛年,若非夫妻雙方有一人身子有礙,無法生育,怎會這麼年輕就忙著過繼嗣子?要知道,從同胞兄弟那裡過繼來的嗣子,繼承爵位時,爵位得降二等;若是上宛侯直接將爵位傳給裴熙這個嫡次子,爵位只要降一等即可。這種情況下,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會選擇將爵位傳給優秀的次子吧?至於填房的兒子?夏太祖本出身膏粱之姓,他的繼母為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偌大家業,對前妻遺留下來的嫡長子捧殺不成,便狠下殺手,導致夏太祖輾轉飄零,淪為布衣。有這麼一位痛恨填房的開國皇帝在,大夏的填房和填房子女能討得多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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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勳貴之家為了一個爵位,爭得你死我活,親生兄弟和仇人似的。裴熙倒好,爵位家產唾手可得,卻早早成親,兒子一生下來就過繼給兄長,自個兒優哉遊哉地跑到外地。若非他的妻子留戀富貴,不肯離去,生生將完美的局面留了塊瑕疵。那位裴家的嫡長子,本該感謝自己的弟弟一輩子。
洛陽裴氏,煊赫豪門,家資千萬,素來豪奢。這樣大的一份家業,裴熙卻說扔就扔,說舍就舍,何等心胸,何等氣度?在這樣的舉動面前,以“賢德”著稱的太子賓客們算得了什麼?無論是誰,想要教訓於他,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有無如此氣魄,才能決定他們有沒有這份資格。
秦恪原先還覺得裴熙太過自負,銳氣甚重,不懂收斂。如今一想,竟覺得他做得極對,神態更是溫和了幾分。
秦琬盯著裴熙看了很久,心中覺得,這傢伙真的很厲害。
她雖沒見過太子,更沒見過聖人和穆皇后,但從秦恪與沈曼的言行舉止中,已然知曉聖人在髮妻嫡子的事情上有多麼偏心。偏偏裴熙參那些太子賓客,頂多算語言攻擊,甚至有吹毛求疵之嫌,若從“道理”的角度來講,說這些人沽名釣譽,實際上是拿不出絲毫證據的。
阿耶說過,讀書最要緊得便是“尊師重道”。既然如此,那些太子賓客,東宮輔佐之所以敢上奏摺參太子,還一次比一次罵得狠,肯定是因為他們是太子的老師,太子不好對他們動手,他們才這樣肆無忌憚。更何況這些老師還是聖人選的,裴熙這麼一參,聖人肯定不會高興,太子哪怕心裡高興,面上也定是一副被落了面子,誓死保住恩師名譽的樣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公然偏袒裴熙,落個對老師心懷怨懟的聲名。
阿耶還說過,聖人是不會錯的,錯得只能是底下辦事的人。如此想來,若是裴熙一參,聖人就處罰那些人,豈不是證明聖人有錯?所以啊,聖人肯定不會立刻罰這些人,反倒要安撫他們。如此一來,豈不就得罰裴熙?但瞧裴熙的樣子,怎麼都不像捱了罰的,至少這頓罰,不會太重就對了。
秦琬一直留神著兩人談話時的神情,知曉秦恪對裴熙參太子賓客的做法有點不以為然,大概是覺得若非他家族強勢,斷不可能全身而退。秦琬卻記得父親說過,洛陽裴氏雖是頂尖的世家豪門,卻與大夏皇室的聯絡極為緊密,乃是皇帝手上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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