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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而他那“呂蝗蟲”的外號,自此再也無人提起,寬忍善良的老百姓,從此只知道鄱陽縣有位英明曠達的“呂公”。
而這呂公呂崇璜的傳奇還未就此結束。在他年邁致仕之後,便只在家中與夫人一起頤養天年。卻不料鄱陽湖那邊的大孤山,竟真個有賊寇佔山而起,兵禍連延數村。而當時的鄱陽縣宰乃一介書生,為人孱弱,見賊人勢大,一時竟惶恐無策;經人指點,只得登門來向呂老前輩求教。
呂公聞聽賊人惡行,大怒而起,不顧年事已高,登高一呼,應者雲集。以“鄱陽呂公”的威望清名,不數日竟聚起數百民壯。操練數日後,呂公崇璜不顧年老體衰,讓左右用滑桿抬他上陣,督促民勇攻擊賊寇。兵眾見呂公竟親上戰場,感動之餘各效死力,竟然連戰連捷,最終剿滅大孤山寇匪,俘虜賊人甚眾。
呂公年高之際,猶以文職領武事,竟就此將那窮兇極惡的賊寇剿滅,此事立成當時一段佳話。鄱陽縣一城民眾也俱感呂公大德,當朝皇帝也聞其事蹟,親書“當世伏波”之金匾,賜他以示嘉勉。
而那位陳魁陳班頭,自從那夜賊船驚魂之後,總覺得脖子上有些涼颼颼,從此這個班頭也當得束手束腳,甚不爽利。痛定思痛,經過深刻的經驗教訓總結,陳班頭最終決定還是去當名躲在暗陬的賊人,才更有安全感。於是他便索性辭職不幹,淪入盜寇一流。
誰成想,陳魁這廝衙門工作做得不咋的,卻在這盜匪一行有著驚人的天賦。最後,更當上大孤山匪寨的二寨主。只是時運不濟,想不到那聲勢浩大的大孤山群寇,最後竟被呂公這半截都入了土的老頭給率人剿滅。而陳魁,亦成了昔日老上司的階下囚。
作為賊首被押至營中受審之際,陳魁一見是舊主當堂,趕緊敘起從前舊誼,希圖呂公看在舊日情份上饒他一命——卻沒想,此舉倒反而斷送了自己的性命。一名跟隨呂崇璜呂老爺子起事剿匪的青年士子,一聽這窮兇極惡的賊首滿口胡柴,竟跟自己素來視為偶像的呂公呂老大人亂攀交情,不免便怒髮衝冠,一刀砍下這陳魁的大好頭顱。這青年士子向以快刀著稱,呂公一時竟阻攔無及!
如果有人瞭解前因後果,不免便要嘆這宿命無常、報應不爽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那兩位一手促成這兩人命運轉變的少年男女,現在卻是毫無知覺。此刻二人正在鄱陽湖中的一葉扁舟上,往那南磯島飄然而去。
原來,為慶祝那對父女獲救,便由居盈提議,請醒言去那南磯島上的水中居吃鰣魚。醒言心情也是大好,又聞聽可以補全這鄱陽湖名吃,更是一拍即合,於是二人便僱了一艇小舟,往那水中居悠然而去。
待嚐到水中居那聞名遐爾的“清蒸鰣魚”,饒是居盈小姑娘見多識廣,卻也不免大呼美味;而那位向來便與佳餚無緣的農家少年,更是吃得心曠神怡。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佔了天時地利的“水中居”,將這剛離水的鰣魚,用恰到好處的小火焙煎,把這極新鮮的鰣魚蒸得是滑嫩無比,入口又自有一股馨香。難怪陳班頭那樣的色中餓鬼,也要先來這“水中居”先飽口舌之慾。
且說二人食罷,心情正好,又見天氣正是晴和,長空萬里有如碧洗,便在南磯島上尋得一艘畫船,登舟遊覽鄱陽湖的勝景。
晴空下的鄱陽湖自有另一番風情。近處的水面映著日光,波光鱗鱗,似有璀璨的光華柔然流動。稍遠處,那水泊便似明淨琉璃,湖面明瑟純淨;遠睇飛鳶,體態翩然,如在畫中一樣。在那目力所窮之處,卻仍有云霧籠罩,只見得煙水蒼茫。
這秋水浸著遙天,上下清映,水天交接處渺然一色。
在這造化非凡的勝景之前,醒言與居盈這兩位少年,竟一時忘言,只沉浸在這水光天色之中。
船移景換,不多時已來到一處高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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