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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被豬油蒙了心,才……才做出這樣齷齪下作的勾當……主上開恩……”
他還在苦苦求饒,卻聽堂下傳來嗡嗡議論聲。原是封鬱一手拿著那本心訣,在眾人面前徐徐展開。眾目睽睽下,只見那極厚的一本書冊,隻字未寫,從頭至尾全是空白。枯葉似的泛黃紙頁被他纖長的手指一一挑開,直翻盡最後一頁,封鬱才興致索然,將這無字天書丟在腳邊。
他唇角微抿,笑時三分溫和七分邪魅,十足的壞心模樣。
“奇哉怪哉,本尊早上臨時興起,瞎釘了一冊白紙怎麼就被你認下了?阿落,你何時有過這樣的忠心?”封鬱一手緊抱著懷中的蓮兮,一手點向那素衣小仙的額心。
溫熱的指尖下,他卻簌簌發抖,嗓音顫抖道:“小仙錯……”
“你何錯之有?一錯二錯,原都是這人的錯!”封鬱抬腳將審桌下的一個漆黑包袱踹向堂下,包袱一展,竟滾落出一具渾黑半腐的屍骸。
刺鼻的腥臭味撲面而來,便連審桌上的執法尊者也忍不住緊捂了口鼻。眾仙又是嫌惡又是好奇,紛紛掩著袖子伸長了脖子巴望著。
躺在堂心的那一具屍首看著像是腐朽已久,多處皮肉都已潰爛見骨。一張臉隱沒在膿瘡爛液之下,分辨不清容貌,唯獨光禿禿的頭頂有一道十字刻痕,深及透骨,還能看得分明。
綾落原本是個負罪的琉璃散仙。彼時,他被打上了謫仙的刻印,正要貶往凡間之際,卻是三皇子封鬱一眼相中了他,自此將他帶在身邊充作隨侍。
封鬱金身顯貴,綾落沾親帶故也受了不少榮光。只可惜他賜予綾落三千榮華,卻始終不願為他抹去謫仙的印記。於是,那兩道交縱在他天靈蓋上的刻痕,成了永遠不能泯滅的罪證。即便深深掩藏在髮根底端,猶是清晰可辨,每每叫人一眼就看破他的罪仙出身。
九重天的眾仙未必個個曉得封鬱身邊的近臣姓甚名甚,卻人人皆知他本是個謫仙。
審堂內旁坐的仙友大多是好看熱鬧的,這時已有眼尖的瞧見了屍首上的刻印,不由高聲驚呼道:“那印子老夫記得!分明是綾落的罪印!”
“我也記得,鬱天仙尊身邊的小仙童有這麼一個印子……”
“這屍體是綾落?可那素衣傢伙又是哪來的?”
審堂底下眾說紛紜,一時眾人的目光都交匯在了封鬱與素衣男子的身上。
“不錯,”封鬱冷然一笑,不屑道:“綾落自然只有一個。本尊倒想知道,你這冒牌貨色是打哪冒出來的……竟甘願替阿落背下好大一口黑鍋?”
那躲在桌下的素衣小仙還想往執法尊者的褲襠間鑽去,卻先一步被封鬱掐住了脖子高高拎了起來。封鬱抬眼望向他時,嘴邊笑意煙消雲散,只眉間一點懾人的兇殘直逼而來,他沉聲說:“信口雌黃詆譭我封鬱的女人,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第一一二節 白頭飲恨 還卿無邪(6)
這素衣小仙原本就身形瘦弱,提在封鬱的手間好似只孤伶伶的小雞。被稍稍恐嚇,他便抖成個篩子,屎尿橫流溼透了一褲子。
不等那穢液滴落下來,封鬱便揚手將他甩下堂去。
他四仰八叉摔進一灘屍液裡,慌忙掙扎著要爬起身來。手上使勁一撐,恰好壓在那具屍體的雙腿間,竟將脆弱的下體壓得塌碎,渾濁的液體又蘸了一手。他坐倒在審堂中央鬼哭神嚎,卻逗得兩側旁坐的仙友鬨笑不已。
封鬱步步逼近,嘴角噙笑戲謔道:“這也不怪你。阿落的屍身放得久了,裡邊兒的皮肉早已潰化成水。至今還能看出個大致模樣,全是因為有個好心人不辭辛勞,將他妥善埋在了北溟海底。北溟深海幽咽冰冷,本尊不知費了多大功夫才找回阿落來,正想要和那好心的傢伙道聲謝。你可知道他是誰?”
適才,封潞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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