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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明的聲音還是如此熟悉，洛明殊很喜歡他的嗓音，低沉又平靜，彷彿是某種極沉的樂器在演奏。

她頓了頓，沒繼續說道：「那我現在再念一遍那個咒文，不是完整的，只有片段，因為我也記不下一整段。」

「好。」謝長明說，他半靠在床榻上，低聲對洛明殊說。

洛明殊慢悠悠將那咒文念出來，剛說出一兩個音節，便被謝長明打斷了。

「第二個音節錯了。」謝長明糾正她，「整段應該是……」

他念出了咒文剩下的內容，語氣輕鬆，絲毫沒有陸瑤瑤那般磕磕巴巴。

洛明殊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咒文，你怎麼也會？」

透過神唸的溝通，洛明殊耳邊傳來謝長明的一道輕笑聲，他沒有回答洛明殊的問題。

「這就是解開修為封鎖用的咒文，對嗎？」洛明殊問。

「對。」謝長明應道，「系統要解開你師弟的修為封鎖？」

「這樣他們就是一夥的了？」洛明殊懷疑道。

「或許他之前與系統是對立的，但是，他現在一定是。」謝長明有些嚴謹，他糾正洛明殊的說法。

「我看他在玄天府裡那樣，本來就沒安什麼好心。」洛明殊憤憤說道。

「還是小心為妙。」謝長明對她如此說道。

「嗯。」洛明殊下意識答道。

說完之後，她才想起謝長明說什麼她就應什麼，竟然意外的很乖。

這讓她覺得有些丟臉，於是她沉默了很久，最後想要將神念互通切斷。

但謝長明及時開腔了：「殊殊。」

他如此喚她，洛明殊又下意識應了聲：「嗯。」

在被窩裡，洛明殊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謝長明想，之前洛明殊沒有名字，沒有人給她起名字，時間久了，他就小魚小魚這麼叫，誰都知道她不是魚，但那時候洛明殊很喜歡她那個稱呼。

由於神念互通的雙方神識強大，所以傳遞過來的聲音很是清晰，謝長明在聽見洛明殊「嗯」了一聲，又聽到了她拍大腿的清脆聲響。

他低聲笑了，笑得身後尾巴都探了出來，還搖得很是歡快。

緋色漫上洛明殊的臉頰，她又往被窩裡鑽了些，呼吸出的熱氣將面頰蒸得滾燙。

她愣了一下，又想把神念互通切斷了。

但是謝長明又說話了：「記得把被子蓋上。」

洛明殊裝作渾不在意地說：「太熱了。」

「下半夜冷。」謝長明說。

「我是元嬰修士，又不是凡人。」洛明殊懷疑謝長明在沒話找話。

事實上，謝長明就是在沒話找話，在迷霧星海之外與洛明殊說話，又多了一些真切感，彷彿是某些東西落到實處。

他發現自己的尾巴在搖了，但他沒能控制住，反正這裡也只有他一個人，搖就搖吧，謝長明如此想道。

洛明殊發現自己的臉紅了，但是在被窩裡只有她一個人不是嗎，沒準是被窩裡的熱氣蒸的。

她輕咳一聲，謝長明繼續沒話找話：「還有幾日回門派？」

「再過三日吧。」洛明殊打了個哈欠說道。

「睡吧。」謝長明對她說。

「那就睡吧。」洛明殊把自己的腦袋埋到枕頭裡。

她閉上眼，在一炷香時間過後，她猛地睜開眼睛。

那個可惡的謝長明，沒有將神念互通切斷，她自己也忘了，兩邊的環境都變得越來越安靜，而後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大概是每次謝長明露出尾巴的時候，都會掃動旁邊的衣物，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現在，這聲音又出現了，洛明殊猜測他搖尾巴搖得很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