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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要清君側?那不如自裁以謝天下!”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趙儼祇在謝清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大病初癒,他的臉色難免蒼白了些,但前些時候的死氣已經一掃而空。
比起顧慎行與趙望之的驚喜異常,趙世昌的臉色簡直比趙儼祇還要難看三分。他得到的訊息是天子崩,只要除掉常山王與大司馬,便再沒有人可以阻擋他長兄登記為帝。因此他才有恃無恐,求了高人指點才得以兵臨長安城下;又賠上他母家多年的老本,才湊出這逼宮的一千多人。
可是趙儼祇卻活生生地出現了。
趙儼祇和趙世昌的兄弟情分就從來沒有過。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前世的仇敵,從小就相互看不順眼。在趙世昌的母親毒死了他沒出世的孩子、趙世昌的長兄差點害死他心尖上的謝清後,兩人的惡劣關係終於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裡子面子全都不要了。
君不見,多年未見的兄弟,第一面就是刀兵相對。趙儼祇連起碼的禮節都扔了,直接讓他的兄長去死。
趙世昌一咬牙一橫心,揮手下令:“殺!”
有幾個人揮著劍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別人都沒動,於是又退了回去。
斬殺權奸救君王於水火,與逼宮弒上是不一樣的。
趙世昌見沒有人動彈,而自己最討厭的弟弟趙儼祇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他,心頭火起。一時衝動搶過身邊一名兵士手中的弓箭,一箭射向趙儼祇。
那箭自然是射不到趙儼祇的面前,可趙世昌弒君的罪名卻算是坐實了。
謝清見著這衝動無謀不要命的貨色實在頭疼得很。他怕趙世昌再幹點什麼蠢事出來,忙上前一步,擋在了趙儼祇身前。
趙儼祇哪裡肯依,他趕緊扯著謝清把他向自己身後拉。無奈他剛醒來,身體已經被病痛毀得七七八八了,早先那點力氣早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趙儼祇沮喪地發現,他竟然連謝清這文弱書生都拽不動了。
情急之下,趙儼祇衝著謝清大吼了一句:“卿莫非忘記自己發過什麼誓了?!”
謝清一怔,隨即釋然一笑。
景和九年,當時趙儼祇還是太子。他的內侍平安受趙辛指使欲毒殺趙儼祇,後來東窗事發,被先帝一劍刺死。平安與趙儼祇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便是再不好,趙儼祇也難免又是恨又是傷心。謝清記得那天月色正好,已經快長到和他一樣高的少年偏要像他們小的時候那樣,委委屈屈地窩進他懷裡,問他會不會離開。謝清記得他對趙儼祇說“無論日後你好與不好,我是死是生,都會站在殿下身後。若是日後有違今日之言,謝清不得好死。”
“站在殿下身後”,謝清突然想到,趙儼祇原來要說的只是這句話。那日窩在他懷裡尋求安慰的少年已經長成英武帝王,而滿心都是“士為知己者死”的他也早就不復當年。今日被趙儼祇提起,他才猛然驚覺,儘管這些年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他與趙儼祇之間,卻是無論如何也剪不斷當初。
謝清的心突然軟成了一汪春水。他回頭對趙儼祇一笑:“阿元,那我寧肯不得好死。”
趙世昌在院落裡就地開起了誓師大會。不得不說,濟北王趙世昌雖然是個草包,但是口才比起他的智慧來還不是那麼糟。此刻,他正振振有詞地說道:“……逼宮已成事實,覆水難收。左右都是死,為今之計,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斬殺昏君奸臣。到時候新帝登基,諸君便是大功臣!平步青雲,裂土封侯,位極人臣,指日可待!”
他這麼一說,下面還真有人竊竊私語起來。誘惑那麼大,難免有人會動心。趙儼祇輕蔑地笑了一下,然後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殺了朕諸位也逃不了弒君的罪名,位極人臣也脫不了後世口誅筆伐!何況諸君今日可殺朕,難免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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