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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遇寒暑兩假,她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像一個被遺棄在大漠城堡裡的公主,縮在一方鋪滿鵝絨墊的房子裡吃喝睡拉。
她沒有什麼要好的同學。一個人連父母都難以信任,“朋友”兩字,更害怕成為負累。
她不求上進,隨遇而安,因為明白如此活著,痛感總比追求完美的人略輕一些。如同近視眼看世界,朦朧一片,瑕疵隱形,快慰,便會在心頭停留久一點。
雖然這沒心肝了些。
兩個小時後,兩人騎著這輛沿途“咿呀”亂叫,害得可可越發膽戰心驚的破爛單車回到“紅豆”旅館。
此時正值清晨五點。萬物仍自酣睡,路上沒有行人。路燈照在青石板路上,泛著淡淡的昏暈。早晨的風甜美清新,卻不能撫平他們緊張和曖昧的心情。
向擎旋開旅館的側門,小小的服務檯亮著燈,卻沒有人。他拉著她拐進門邊古式的雕花木梯上。
“為何沒有人?”她在後面悄聲問。
向擎不語,拉著她快速登上二樓,掏出鎖匙擰開房門,一手把她拖了進去。掩上門後一邊按亮房燈一邊說:“深夜工作還能偷懶小憩最是難得,這也是她們惟一留戀這小旅館的地方。”
可可“哦”了一聲,眼睛四處瞟著,然後定在床鋪上。
他坐在門邊的椅子上脫鞋子,“我大塊頭,單人床不夠睡,特地要大號床。你到浴間洗澡吧,我收拾東西吃點乾糧,一會啟程。”他把髒得要命的襪子脫下扔掉,赤著腳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野外夜行最不好就是滿腳浸水,溼漉漉的,髒死了。”
“我這身衣服是你的,太大了。”可可扁扁嘴,走到門邊的椅子坐下,“衣著最起碼要合身,像個正常的遊人才不會惹人注意嘛。”
“剛才換下來那套不就成了。”
“溼了!是徹底地溼透!”她把背上的溼包包拿下來,“這裡就一點食物和證件,想著騎單車繞鎮遊玩而已,誰會帶衣服呢。”
“拿來我弄乾它!”
“怎麼弄?”
“別理,反正你拿到裡面洗掉泥汙再交給我,保證十分鐘後光潔如新。”
可可想了想,拿起揹包掏出裝著溼衣服的膠袋,還未拉開拉鍊,手突然僵在半空,小臉漲紅——溼透的何止衣服,還有內衣內褲啊!
向擎心知肚明,淡笑說:“非常時候用非常辦法,總不會因為羞澀,就甘心忍辱負溼吧?”
“那我先洗乾淨……你再教我如何弄乾,我自己來就行……”
“那只是一塊小型電熱板,合起來只是巴掌大小,開啟來可以半米長。”
“你懂得真多!”
他很愉快,“謝謝讚賞。”
“話未完呢,我原本想說,你懂得真多,不像年輕有為的男人,倒像個百事皆通的老頭子。”
他一愣。
“這也是讚揚哦,不過早到了點,先聽著吧。”她朝他咧了咧嘴,擰著揹包閃進洗澡間。
向擎笑了,一直目送她進入浴間,才掏出微型電腦檢視世界新聞。
半晌,洗手間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他一驚,自腰間掏出黑鐵匕首,握著它一個剪步掠向浴室門邊再用腳一蹬!
映入眼簾的是一幕淒涼得完全沒有了色情感覺的景象——可可淚流滿面,全身赤裸顫抖著縮坐在牆角,沙啞無力地呻吟:“血啊,好多的血……救我,向擎救我……”她的身下一大攤水跡,絲絲縷縷血水不知從哪裡冒出,瞬間化成一團混沌四處流散,在牆角渠口集合。
向擎嚇了一大跳,迅速掠向左方惟一的小窗,另一隻手操起一支木製衣架子,小心撩起窗簾!
窗外,是月光街中部的一條橫巷。眉月清淡,仍然清晰可見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