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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本身的性子興許真是個軟柿子,可她絕不願意教陸珏被人不敬,哪怕一丁點兒也不行。
人心裡一旦有了在意與珍視,再嬌弱的花兒也會穿上盔甲。
這邊僵持不下時,宣徽殿出口往南幾十步的宮道拐角處,一行步攆停在此處已有些時候。
永安長公主倚著步攆在看那邊的婉婉。
嬌嬌柔柔的一個身影,裊娜有致,看著就是個極難得的美人。
她站得很直,微微仰著脖頸有些倔強的姿態,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但透過面前睿王妃的昌寧郡主的神情和動作,依稀可以猜出來。
「你看她和嫣兒像嗎?」
永安長公主忽地問身邊跟隨的中年宮女,聽不清什麼情緒,語調淡淡的。
中年宮女早在大金山寺小郡王打人那回便已見過婉婉,永安長公主自然也早見過,兩人容貌相去甚遠,不是問這個。
中年宮女沉吟道:「奴婢覺著不像,這位小夫人……是個真真兒有福氣的。」
永安長公主寥寥笑了笑,沒說話。
她其實也覺得不像,怎麼會像呢?
那個丫頭雖然身份低微,可一看便知是被人用心呵護長大,有人用愛護撫平了她的尖刺,而不是如嫣兒,早早就被旁人的磋磨磨平了稜角。
苦頭嘗多了,人還怎麼甜得起來。
睿王府昌寧郡主當眾失禮挑釁靖安侯府世子夫人,被不留情面地塞著嘴逼退出宮,睿王妃亦缺席宮宴之事,小半個時辰內,便傳到了陸珏耳中。
此時東宮的冊封大典已經結束,宮宴開始前,他正與太子在明光殿稍事歇息。
陸珏對昌寧郡主的印象,還停留在睿王府攔在東宮說昌寧鬧著上吊那時候。
也記不清那人是個什麼模樣,只是乍一聽這人又與婉婉生了齟齬,他心頭第一念頭全然只有這人怎麼還在人世?
常喜進來回話,沒說完,便見世子爺不悅的皺了眉頭,「她怎麼樣了?」
常喜忙補充道:「世子爺稍安,小夫人心寬,一切安好,先頭逼退睿王妃與昌寧郡主出了氣,現下正在宜蘭殿歇息。」
這話聽完,陸珏凝緊的眉頭才漸漸舒展,幾不可察的勾唇笑了笑。
那小嬌氣包受了欺負,也會沖人齜牙咧嘴露兇態了,倒是長進了。
太子坐在陸珏對面,鮮少瞧他這般神情,倒頗覺有趣,「你府上那位原也是個厲害的,只可憐睿王叔,老實本分一輩子,卻養出了昌寧那麼個跋扈無禮的女兒。」
陸珏嗓音清寒,「老實本分過了頭,只知生養不知教養,杵在跟前也是一樣的礙眼。」
礙了他的眼,那就得挪走。
多餘的話太子並沒有問,常人眼中的皇親國戚睿王府,於他們而言也不過只是權勢慾海中無關緊要的一粒沙罷了。
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多問。
兩人言語間,太子又從隔間書架上取出一份暗衛密信,遞給陸珏,「這是今日一早從大理寺天牢傳來的,你看看。」
大理寺如今主審的便是稅務貪汙一案,事發迄今為止牽涉進去大小官員三十四名,除開戶部尚書外,還有禮國公等幾名高位權貴關聯其中。
但這份密信中提到的,並非陸珏看得見的那幾人,而是工部侍郎賀健。
三年前皇帝下旨修建帝陵,將此事交給了魏國公第三子,帝陵修建途中,原本的工部侍郎因故獲罪,而後此人便在三個月內連躍兩級。
密信中還交代,若非此次變故,再有一個月這位賀侍郎就該是工部尚書了。
陸珏看完密信,心下已瞭然,隨手就著桌上的燭火燃成了灰。
太子又道:「人如今已在天牢嚴加看管,容深你得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