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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老兄說什麼?”
“他們運至某一處地方改鑄,改頭換面再交給某個人攜走。”李平平說。“京師茂源縣是曹家的老三,兩天王曹都督的斂財機關之一。南京的鴻盛銀莊,及茂源棧更是關係密切。我明白了,京師能付出如此鉅額花紅的人,屈指可數,我卻在南京附近尋蹤摸索,何其愚蠢?”
“你是說……”
“諸位,我什麼都沒說。”李平平笑笑:“在座諸位如果把今晚所發生的事,透露出絲毫口風,要不了多久,貴棧號不可能存在,很快就會大禍臨頭,替諸位帶來災禍,在下深感抱歉,如何消災,就看諸位的了,告辭!”
微風颯然,人影一晃即逝。
十餘個人目定口呆,以為看到了鬼,一個個汗毛直豎,感到渾身發冷。
“這……這傢伙到底是人是鬼?”八臂金剛終於清醒驚叫。
“咱們走運,見到了黑豹的另一面目。”井大總管打一冷顫,嗓音大變:“他如果在咱們淮安鬧事,不知會有多少人遭殃。京師傳來的訊息有許多人不相信,連我都不相信黑豹敢向錦衣衛挑戰,今晚,我相信了。”
“老天爺!咱們……”
“咱們處境兇險,除非大家都能守口如瓶。”井大總管鄭重地說:“忘記今晚的事,諸位。”
南京鴻盛錢莊,並不是最大的一家,資本卻十分雄厚,承辦一部分官銀業務。
四夫子之一的王琛,是一個老成謹慎,誠實可靠的人,通常天一黑就返回通濟門的王家,那是一棟三進的中型住宅,甚少引人注目的平常宅院。
通常,返家與妻兒從不談論錢莊的事務,做一個安份守己的帳房夫子,偶或與一些有往來的商戶交際交際,也極少貪懷早早返家歇息。
這天三更時分,他在熟睡中被兩耳光打醒,驚跳起來,神智還沒清醒,就被揪住衣領拖下床來。
房中為燈光明亮,他被推倒在床腳下,發覺床上的妻子熟睡如泥,而自己卻面對一個滿臉虯鬚的兇悍大漢,手中有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他完全清醒了,嚇得二魂飄蕩縮成一團發抖。
“王夫子,我要問你一些事。”虯鬚大漢的鋼刀尖,在他的咽喉前發出森森冷流:“誠實地說出,你不會受傷害說謊,把你全家男女老少殺光!”
“好……好漢爺!饒……饒命……”他語不成聲,膽裂魂飛快嚇瘋了。
“說實,不殺你。三個月前,你為何隨茂源棧的船到淮安?說,我在等你說實話。”
“這……是這樣的……”他當然不敢說謊,對方既然知道他的行蹤,怎敢不實說:“那是茂源棧的一位貨主,一位大客戶,以一部分官票和幾家銀號莊票,兌換本莊的莊票,指定要在淮安兌現,而且指定按淮安的市值兌現金錠,先付成數很高的火耗與重金。
敝莊因金額太大,所以派可靠的人到淮安張羅,東主因為我熟悉淮安的各商行底細,所以派我前往負責保兌。”
“你事先帶了多少黃金前往的?”
“我並沒攜有黃金前往,那得帶保縹麻煩得很,而且在淮安,我籌措三五萬兩銀子也輕而易舉,不需要攜金前往。該客戶的金額不算大,約二千兩黃金左右。”
“向昇平棧週轉的?”
“是的,昇平棧的詹東主,與本莊和茂源棧都有往來,很快就籌足了金子,由我轉交給客戶,之後我辦妥了一切手續,就乘船返回南京了。”
“客戶是什麼人?”
“姓朱,叫朱成,是茂源棧的一位可靠大客戶。據我所知,取得足額黃金之後,當晚便走了,是乘船走的。開船前,我在鄰船艙內假寐,從視窗聽到船上有陌生人說話,隱約聽到有人說,過了河交給樊大爺處理後,轉交給十方土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