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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束於黑衫中,英挺筆直。隱約間,少了幾分平日的瀟灑俊逸,倒是多了幾分銳意蕭寒。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藺琦墨回過頭來,恰見鳳瑛笑著步上臺階,抬手笑道:“四郎久候。”
藺琦墨點頭,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她怎麼樣?”
鳳瑛不想他將心中所慮表現的如此急切,竟毫不掩飾,眉梢微微一挑,笑道:“哈哈,四郎莫急,她暫時沒事了。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昔有靜王千里追妻,傳為一時美談。靜王殿下與四郎情同兄弟,今日四郎闖宮救美,倒也不逞多讓了。”
藺琦墨聞言,鬆了一口氣,抬頭抱拳一笑,道:“陛下見笑了。我待冉兒謝謝陛下救命之恩。今日四郎事出無奈,闖宮一事,還望陛下多多海涵。”
鳳瑛邁步走向視窗,笑著搖頭:“十三年前在慶城,我便識得了四郎和冉冉,算起來她還換過我幾聲鳳大哥,哥哥豈有不救妹妹的道理?故而,四郎不必謝我!再者,若言謝,但是冉冉醒來謝我,怎能由四郎來謝?另有,冉冉乃是旌國的使臣,如今我青旌兩國剛剛結盟,若是她出了事,我可便無法於旌國交代了,今日倒是鳳瑛該謝謝四郎呢。”
他說罷笑望藺琦墨,見他但笑不語,便又道:“鳳瑛與四郎也相識多年,雖是一直沒有機會深交,但是鳳瑛卻敬慕四年少年英雄,早欲結交四郎為友。四郎非我青國之人,此次不是麟國使臣,既如此,你我相交無關乎國禮縟節,當不必拘謹禮數,鳳瑛既陳君四郎,四郎不妨便直呼我的表字,如何?”
藺琦墨睫羽微晃,笑道:“如此四郎便不再客氣了……字恪。”
鳳瑛眉宇一揚,朗聲而笑:“許久不曾這般暢快了。”
他說罷轉身看向窗外,抬手一揮,笑道:“四郎看我這觀星樓如何?”
藺琦墨轉眸,觀星樓極高,從此向下望,溫泉氤氳,燈火朦朧,遙望整個山谷,空濛飄芒,宛如仙境。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人頓時心曠神怡,胸臆暢快。
“青國的能工巧匠四國之首,鳳府觀星樓巧奪天工,四郎早就聽聞,今日登樓一觀,果真是名不虛傳。”
鳳瑛淺笑,扭頭望他,道:“四郎過譽了,四郎可知這樓何以名曰觀星樓?”
藺琦墨目光掠向遼遠天幕,弦月明暉,繁星璀璨,星辰清晰的如同懸於眼前,似是隻要伸手,便能摘到那繁星點點。
他微勾唇角,笑道:“聽聞博遠侯於觀星樓之術頗有研究,想必這觀星樓名來於此吧?”
鳳瑛淡笑點頭,嘆息一聲,面有追憶,道:“所謂天狼破,九州歿,貪狼現,四海戩。先父曾言,當此亂世,世事多變,觀星猶觀世,倒可窺探幾分天機。”
藺琦墨挑眉,望著繁星如幕,星光明輝淺亮,笑道:“子恪也信星象之說?”
鳳瑛擺手而笑,回望他,道:“我從不信。”
他說罷轉頭望向天幕,不疾不徐又道:“不過今日星空明澈,我觀貪狼隱晦、破軍陡亮、帝星乍現中東,這可是君道王興的預兆。”
藺琦墨雙眸微眯,沉聲道:“子恪既不信星象,又何必感嘆帝星變幻?依四郎看,星辰明滅猶如風起雲卷,不過是萬物依序而動,未必便有何含義,更無甚稀奇。子恪的心思,怕是也不在這一幕繁星之上,而在桌上那沙盤溝壑之間吧?”
他說著倏然轉身,抬手指向樓中置著的長案。那長案上布著地形沙盤,上面溝壑相連,不用他也能勾畫那上面的起起伏伏,因為那正是麟國的地形沙盤。
鳳瑛目光微銳,與藺琦墨對望,復而朗聲而笑,揚聲道:“知我者為四郎也。我聽聞麟國有一句傳於民間的話:“與藺四郎交,殊覺爽快人意”。今日鳳瑛領會了,既然四郎已將話挑明,鳳瑛便不再繞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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