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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經歷改變了她的徒兒，喜怒尤其難捉摸。

提起幽冥半隱的身份，鳳傾泠有如魂魄歸體，反擒住習寒弋的手冷笑，“你明知我前世是鳳想兮卻有意隱瞞，用意何在？莫非你我十多年情分也是建立在七顆玲瓏石當中？”

習寒弋一怔，鳳傾泠微微退離石壁將她逼的步步後退，神色冷漠無情，“七百年前的慘烈與我何干？為什麼要讓我替鳳想兮償還債務？幽冥半隱慕奈蘭，魔界玄子言水宮，這些她前世欠下的情債為何要讓我去揹負？為什麼我要一次次被動愧疚？他們為的只是鳳想兮，愛的也是鳳想兮，憑什麼讓我這個替身接受他們的施捨？憑什麼我要迎接所有衝她而來的廝殺？我不信什麼命中註定，也沒有能耐到一肩挑起三界六道，我找玲瓏石為的只是你，只為完成你交代的任務，僅此而已。”

“鳳想兮不是你的過往，也不會成為你的過去，你終將有一日會破封。”她情緒越是激動人就越發冷靜，習寒弋從這一段話裡聽出了她對鳳想兮的排斥，卻不得不讓她正視面對，正準備勸慰，就聽她冷笑了一聲，“破封與不破封，是否愛上誰人那都是我的事，你這麼繞來繞去似乎只是為了逃避我的問題，今日我回來只想瞭解一個真相，你，是否利用我？”

聽到利用兩個字，習寒弋猛的甩開她的手，厲聲呵斥：“為師既然能清楚的掌握你在紅塵中的一切，就自有命你繼續走這條道路的理由！在這世上你以鳳傾泠的身份，除了為師誰也不能成為你的親人，誰也不足以讓你以生命為代價去信任！”

親人，是啊，卻為什麼漸漸感覺到不單純？鳳傾泠撇開眼，不知道鳳想兮是誰，不明白七百年前的一切，只知道自己從離開寒嵐島的那一刻就被送上了一條不歸路，不由自主，不能自己，命運所賦予的一切皆因七百年留下的殘局。

“你若認為為師對你有企圖今日你便不會回來，無須因一時之氣與為師說這種話，你身上有三顆玲瓏石，與你同來的扶挽音身上也有兩顆，寒嵐島畢竟是為師的地方，若要搶奪，你們斷逃不過。”原本就生的冰肌玉骨不苟言笑的習寒弋因惱怒而橫眉立目，為人師長的風範不經意間形成一股威嚴，“為師有否做錯什麼？難道說三界之中還有人否認了你是鳳想兮的身份？還是玲瓏石當真不足輕重可放置在六道中而永不面世？你吃過很多虧了不是嗎？親眼目睹了妖界魔界的勢力不是嗎？回答為師！”

鳳傾泠抬眼怒視她，依然一聲不吭，卻有些後悔因衝動而說出利用這兩字，習寒弋亦怒視她，不知不覺間竟然紅了眼眶，鳳傾泠心底一驚，忙脫口：“師傅……”

習寒弋把手一抬背過身去，微微昂著頭，聲音有些哽咽卻很清晰，“為師也想護你一世安寧，不介入凡塵俗世，避永久殺伐，只是傾泠，你不知為師心中忐忑，自接你回寒嵐島，這寂寞的島中終於有了新聲音，為師有你相伴才感覺到真實的存在，卻也同時明白存在的意義，你的前世屬於三界六道，紛亂世界，你所造下的殺孽和你的身份不允許為師自私的留下你，種蘭因，得絮果，這一切都是你該面對的，終有一日你會破封，會明白為師的苦衷，縱然到那一刻，我們將成陌路。”

一段肺腑之言逃出口後，眼淚無聲滑下，習寒弋在寒嵐島生活了數萬年，有了鳳傾泠後才覺以往那些歲月的孤單，兩人雖然只短暫相處了十多年，卻是她活的最真實開心的歲月，親手送鳳傾泠離開，最難過的無非是她自己，而往後，也是她最瞭解與鳳傾泠將有的結局。

“師傅……”相處十多年雖然時常看到習寒弋滿面愁容，今日卻是頭一次見她淚灑當場，鳳傾泠一時之間慌了神，禁不住十分心疼，可一句抱歉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習寒弋舉袖拭淚，輕輕摟住她的腰，靠在比自己高出半個腦袋的徒兒肩上，眼底水霧泫然，“在這天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