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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莊園裝飾了一番,不至於太寒酸。衛府恰好就在城中偏西北,皇帝非要說是為了沁梅省親方便給找的地方,水溶也不能說不是。總之花朝的時候,石秀拜別了水溶,搬進了新家。皇帝給指婚的日子在六月。五月是惡月,惡月一過,六月初六就是正日子。四月份就要緊趕著把婚前禮全部做好,到五月所有的事都得暫且中斷,水溶少不得要幫石呆子做安排,又要應付皇帝時時召見,還好這幾個月賈府裡安安靜靜的沒什麼事。不然水溶哪頭都顧不上。鬧過端午,節禮也都賞下了,等黛玉再次進宮謝恩,差不多就要預備著去催妝,然後女家鋪房,事情就越發忙起來。
石秀大婚,水溶不是媒人,只做貴賓去喝過一盅酒。因為和石秀、沁梅的關係都不錯,水溶還給兩人準備了豐盛的禮品。皇帝也很識趣地升了給石秀升一級官,給的仍是編修文史的閒職,倒沒人敢說皇帝用人不當。婚後一個月沁梅回家省親,仍是婚前的小姑娘的性格,回來就嚷嚷,原來她的那把扇子是石秀做的,說不得是天生的姻緣。再說起家中的事,多半是她欺負石秀,衛御史於是再不擔心女兒受委屈,反倒擔心女婿被他女兒壓得太狠連累整個衛家聲名受損。
石秀婚後仍不辭辛苦地常來找水溶,皇帝看在眼裡,七月份石秀修完旬假,接到皇帝一紙調令,再升一級,外放到南方,作為欽派的巡查史監督湖廣兩地修地方誌的大事——這時皇帝卻忘了要方便沁梅省親,立刻出發,準帶家眷。石秀匆匆與水溶喝過一碗離別酒,便走了。
石秀一走,水溶的生活完全空了下來。馮紫英過完年和父親出征,柳湘蓮在外漂泊,衛若蘭婚後與史湘雲過著蜜裡調油的生活他也不好意思下帖子請,一時間寂寞如影隨形,逼著他只能頻頻入宮找皇帝嘮牙。雖然他很清楚應該避嫌,然而不想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就什麼都忘了。
琪官知道水溶這裡沒什麼人上門之後,倒是常來,有時候興致上來唱幾曲,那身段曲音,實在是美極了,然而很快有個財大氣粗的戲班子請他一起去洛陽為洛陽一個高官賀壽,給的賞金實在讓他無法拒絕,所以不多久琪官也離開了京城。
這下徹底安靜了。水溶無聊了一個月,終於來了樁事讓他有聊。中秋剛過,他陪水溟賞過月,第三天回府,沒幾日就收到了寶玉的求救信。生活終於有色彩了。
晴雯還是被逐出府,水溶只能道一聲無奈,寶玉難道還沒發現就是他那些痴病引來的禍患麼?想想他還是叫人安排了大夫給晴雯看病,寶玉自然是要千恩萬謝一番。水溶沒接他求見的帖子,只做書一封,問他可明白晴雯到底是給誰害的?寶玉回了四次,才大約明白水溶這麼問的意思,行為舉止便收斂多了。水溶知道他懂事了。然而晴雯這丫頭斷不能留在寶玉身邊,除非黛玉絕不肯嫁給寶玉,那又另當別論。水溶想想,一紙書信將晴雯打發到林海身邊。林海身體不好,又善心,身邊缺個厲害的丫頭壓壓那些個憊懶的僕役,晴雯性子烈,人卻不錯,正合適。晴雯也知道這條命就是水溶給搶回來的,病好了二話不說,鋪蓋一卷就去了姑蘇。
這件事完了之後,人生還是一樣的寂寞。
“人生就是寂寞如雪。”水溶早早地抱著個手爐包著一大床被子窩在皇帝身邊看一本遊記,炕上的小矮几上放著精緻的茶點和一壺香片。一個紅泥小火爐上咕嘟嘟地煮著溫酒的瓷容器,裡邊是一壺桂花釀。
皇帝大人拿硃筆畫一個圈,把那本奏摺放在一旁,又拿一本來看,道:“你要是無聊幫我看看摺子。”
水溶哼唧幾聲翻過身去,k,他還不想短壽呢。水溟都看了大半天了,那座小山一樣的摺子也沒見少。
皇帝也覺得煩了,暫時擱下筆,伸手慢慢倒杯茶喝,他略用了一點,把茶盞放在矮几上,然後就見水溶眼睛盯著書,伸手撈過他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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