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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顯得亮了些:“沒事的,我今日把事情和易雪歌說了,就是想讓她幫著遮掩。只要她能按照我的意思拖著皇兄那邊,我就不會有事。”
他翻看了一下書桌上剛剛呈上來的那些關於京城最新變動的情報,一目十行。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笑了一聲,神色幽深的一如深井投影:“倒是叫人好笑,時至今日,他還能作出這般‘兄弟情深’的模樣收買人心,說要立東華太子的遺腹子為太子。”
阿意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蕭沉淵的面色,不動聲色的說道:“且不說太子妃腹中那孩子是男是女,是否能平安出生。如今朝中還有許多東華太子留下的重臣,皇帝這一步棋,一為了自家名聲,二則是為了穩住局面。”
東華太子出生那夜,先帝夜夢五爪金龍入夢,自稱投胎汝家。所以自小就將這次子記做嫡子養在膝下,週歲一過就力排眾議的立做太子,親自教養。等到東華太子十七歲大敗南楚名將司馬臨的時候,魏國太后都忍不住嘆一句“生子當如蕭沉曜”。有如此明君,自然也有那賢臣謀士為之肝腦塗地,且不提如今駐守邊外那個被蕭沉曜一手提拔,情同兄弟的周大將軍,如今朝中大臣也多得是當初的□□。
誰能知道呢,這位被先帝稱作是“天生帝王命”,龍章鳳姿,能文善武,群臣眼中來日聖明可比聖祖聖宗的太子竟然會在登基前的那一夜被素來不起眼的四皇子、五皇子給毒殺了呢?九五之位,宏圖大志,一步之隔就成隔世。
事到如今,很多事也不必再提。更何況,若蕭沉曜不死,蕭沉淵這輩子大約進不了京,只能留在雲州做一輩子的鵪鶉。
蕭沉淵咳嗽了一聲,正好外邊的小太監敲了敲門——是送藥來的。
“進來。”蕭沉淵稍稍收拾了一下桌面,喚人進來,沒想到跟進來的還有易雪歌。
易雪歌已經換過一身衣裳,面色還有些蒼白,但行止之間已有幾分端莊的姿儀。她身後跟著端著藥和膳食的小太監,正步履平穩的走了進來。
蕭沉淵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扶了扶她:“怎麼來了?”他問的有些尷尬,但也可以看出他們夫妻之間生澀的關係。
易雪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淡的笑影子,難掩面上的憔悴:“我想了想,感覺王爺你好像瞞著我挺多事的,就來問幾句。正好午間沒吃飯,看著王爺你下下飯也很不錯啊。”
看著王爺你下下飯。
蕭沉淵忍不住移了移目光,看了幾眼那真正的下飯菜:因為大病初癒,廚下備的也不過是白粥小菜,清淡的很。
唔,應該不是重口味的。蕭沉淵漫不經心的想了想,隨即輕描淡寫的掃了掃還留在屋子裡的幾個下屬。
識眼色的自然是行禮告退,很快就只留下易雪歌和蕭沉淵兩個人在書房。
人都走了,易雪歌就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忍不住出聲問道:“東華太子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你隨口說來騙我的吧?”
她本來被激得一時心潮起伏,可是靜下心來想想,卻覺得蕭沉淵這話並沒有多少真憑實據。東華太子的死是由他的同父同母的親兄長也就是當今皇帝、太子妃杜雲微還有大將軍周雲起三個人一起蓋棺定論的。就算她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當今皇帝為了皇位加害兄弟,可其他兩個人卻絕不會同流合汙的。
蕭沉淵就坐在書桌前,他聽到這話時只是輕輕一笑,用手指扣了扣桌案,當他緩緩抬起眼的時候,易雪歌忍不住怔了怔。
她的眼神很快飄忽了一下,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的靈魂短暫的勾引出了軀體,她喃喃道:“你這樣子,真像他。”隨即,她回過神來後又抬頭恨恨的瞪了一眼對方,忽然有些意味深長,“你裝病倒是厲害,當初洞房的時候還要‘嬌滴滴’的吐幾口血來嚇人,如今這樣子,倒是脫胎換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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