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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朵紅花,繼而又舉出至少三個以上的這種異象說明蕭諾生來異於常人,至於他怎麼異於常人,他又舉出至少三個以上的例子,例如:蕭諾八歲那年模仿吳道子的畫便能亂真,可他至今也不知道墨水和清水的分別就是一隻硯臺;再例如:蕭諾十歲便能演算最複雜的算術,但他到現在無法理解米飯和粥其實是一種東西。
就在講這個米飯和粥的例子時,財伯突然停止了絮叨,匆匆忙忙的對風晨曦說了句“姑娘你稍等”便奔了出去,至宮翡翠面前道:“夫人,您的粥沒喝多少啊,老奴叫人換份新的來吧?”
宮翡翠懶洋洋的揮手道:“不用啦,我吃飯不能停,一停就再沒了胃口。”
“這樣啊……那好,剛巧城主打發人來問您早飯吃了多少,人還在外面候著呢,老奴這就去回了,省的讓人再跑一趟。”
“財伯回來——”宮翡翠的眼珠子轉了兩下,“啊,怪了,怎麼說著說著我又餓了呢……玉粹,讓人給我上碗粥。”
“是。”站在她身後的一箇中年美婦強忍著笑轉臉對旁邊一個紫衣侍女道:“小挽,沒聽見夫人說餓麼,還不快去廚房。一碗粥恐不頂事,記得再拿些千層糕。”
話未說完,到底忍不住,吃吃笑出聲來。
風晨曦在偏廳聽著也不禁莞爾,這位蕭夫人素來是出了名的壞脾氣,如今看來倒對自己的丈夫頗多忌憚。而其他人,如財伯、玉粹,顯然很清楚她這個死穴。
宮翡翠恨恨的瞟著玉粹,罵道:“你這死丫頭,當初為什麼不跟你姐姐一樣,找個婆家早早嫁了得了!”
玉粹笑答:“那是姐姐沒我有福氣,不能一輩子都陪在大小姐身邊。”
宮翡翠“呸”了一聲,道:“虧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小姐,哪回你不是幫著那個混蛋不幫我……”
“混蛋?”忽有一人接腔道,“好個似曾相識的稱呼啊,是在說我麼?”
偏廳內,風晨曦渾身驟然一震:怎樣一把動人心絃的嗓音!那麼醇厚,如飲沉酒;那麼清越,如聞絲竹;那麼柔煦,如沐春風……像時光撞擊在青春的弦上,一下子扣到了心中來。
“城主。”
“姑爺。”
“爹。”
外面響起一片問安聲,風晨曦也緩緩從椅子裡站起。其實,就算沒有聽見那些人的喊聲,她也知道:是他來了,只有他,只可能是他……那個她一直等到現在也未能見上一面的男人——蕭左。武林第一人
我忽然覺得有點緊張。
自我有記憶以來,聽聞最多的便是這個人的故事。陰山每個月都會有專門的弟子到師父所居之風幽憩,向她彙報武林動態,而每次師父都會在最後問一句“蕭左最近在做什麼?”,有他的訊息時她不見得如何欣喜,但沒他的訊息時她卻會悵然若失。
師父為人冷漠,喜怒不形於色,而她對此人的明顯關注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讓我覺得很好奇。直到有一次師父喝醉了酒,拉著我的手呢喃說:“既生風,何生蕭……”
那晚,我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由始,以及師父對蕭左的複雜心態——他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擊敗過她的對手,在怨恨的同時,卻對他又有著難言的欣賞。(有關蕭左、宮翡翠和風纖素他們的故事,詳見前傳《風煙引》)
因此,在我十八年生命中,蕭左是唯一一個讓我好奇不已的人物。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想象,這個讓師父一生難忘、被江湖中人稱為武林第一人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而今,他就在外面,和我僅一簾之隔,我卻忽然覺得有點緊張,站在簾前,不知是否該貿然出去相見。
猶豫間,聽得蕭左夫婦在外說笑了幾句,然後財伯的聲音插了進去:“城主,夫人,有位姑娘在偏廳等候多時了,是不是先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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