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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鐵,我……知道你如今的心很……痛苦,但……我就是要你忘記這些痛苦,請……
原諒我自作主張給你服下忘情;你可知道,若能撤底的忘掉我,你將會好過一些?”
說來說去,她那微未的心願,還是希望他以後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但她自己又如何?她將要又老又醜的永久苟全於世,永恆地、孤獨無助地忍受著思念阿鐵的痛苦……
阿鐵只感到身子越來越軟,人也愈來愈昏,腦海中的記憶更如江河缺堤,一直向前倒退,惟他仍拼命的、豁盡全力地想挽留腦海中一些關於她的記憶,可是……
雪緣又道:
“阿鐵,算了吧?這是……你和我的命運,別再抗拒忘情了!就讓它替你好好的忘掉我……”她這句話說得非常悲哀,兩行淚又如雨灑下!阿鐵牢牢的看著她,就像是最後一次,他仍在作最後的掙扎,他企圖極力保留她的樣子在腦海之中……
然而,他心中自知,他將要失敗了!他無所作為的拼盡全力緊抱雪緣,放聲狂叫:
“不!雪緣!我不要忘記你!我不許命運再把我倆分開!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
連狂叫聲中,阿鐵終力歇倒下,完全昏厥過去;無論他多不願意忘記這個曾在冷雨中結他熱愛、生命的紅顏,他已無力反抗命運,他甚至已睜不開眼睛看她最後一眼!雪緣悽然的輕撫著阿鐵的臉,想不到在她快要得到他的時候,她終於又失去了他!狂叫聲相信早已震動了整間屋子,兩條快絕的身影聞聲隨即破門而至,正是一一聶風、神母!神母乍見阿鐵倒在地上,早已知道發生了甚麼事;聶風則迅速展身上前察看阿鐵,但見他已沉沉的昏了過去,毫無反應,當下回首問雪緣道:
“雪緣姑娘,阿鐵他……為何會這樣的?”
雪緣並沒回答,只是步至聶風跟前,突如其來地。毫無徽兆地,“噗”的一聲!她竟然向聶風重重下跪!聶風一邊欲俯身扶她,一邊吃驚的道:
“雪緣姑娘,你……為何要向我……下跪?我聶風……怎擔戴得起?”
雪緣愴然的看著他,一張粉靨己滿是淚痕,她哀求他:
“聶風,在未把……適才的事告訴你前,希望你……能應承我,今生今世,千萬不要對阿鐵提起這五年來的事,更不要向他再提起我,我希望你也能假裝忘記我,只因……”
聶風一愕,實在不明白她在說些甚麼,然而看著她一臉懇求之色,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他終於點了點頭。
那仲夏的豔陽,那徐徐在村口前進著的牛車,出奇地,構成一幅極端溫聲的圖畫。
可惜這幅圖畫一角,卻有一雙異常冰冷的眼睛剛剛在車上睜開,狠狠劃破了那種溫和恬逸的氣氛;這雙眼睛,是死神的眼睛,也是——步驚雲的眼睛!就在翌日的黃昏,他終於甦醒過來,四周仍然無缺,一片寧靜,神州並無大難發生,想必,雪緣與神母已把神石放回原位,制止了一場浩劫。
惟是甦醒後的步驚雲,可還記得神州本要發生一場大難?可還記得自己曾喚作阿鐵?可還記得那個曾與他風雨同路。曾希望與他永遠廝守的薄命紅顏?但見步驚雲依然身披一身鮮紅吉服、斜斜的躺在牛車上的禾草堆中,而一名男子卻在騎著牛,策著牛車前進。
“你醒過來了?”那男子緩緩回過頭來,步驚雲冷冷的盯著他,就連半根眉毛也沒跳動一下,他竟沒有太大反應。
“雲師兄,你……不認得我了?我是……聶風……”不錯!這個策牛人正是聶風,可是,步驚雲似乎仍不認識他,他只是漠然的道:
“聶風只有十二歲,你,怎會是他?”
啊!聶風陡地一怔,雪緣雖以忘情把步驚雲這五年的記憶盡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