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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只瞥到了那個殷勤的小二。好生奇怪,石清探了探他的氣息,發現周身毫無一絲生命的跡象,可怎麼面色紅潤,行動如常,不像是已故之人。再看街上形形□□的路人,也都如小二一般的情況,剛要查探,已被水神一把拽進店裡,“陪我安靜地吃碗餛飩吧。”看見道長瞪著碩圓的雙眼,不復陰厲,笑了笑,又道:“真的好吃,道長嚐嚐。不過,早知你無意,我就該點豬肉餡的,那才是他們的招牌。”
於是,石道長被軟硬兼施(主要是施硬)地拖去陪水神慢騰騰地吞下兩大碗餛飩,其間道長雖欲使用法術探清小鎮內外虛實,然皆被水神一個不小心識破並稍稍施力制止了。
一頓“哧哧”的湯水滾落的聲音後水神心滿意足地放下瓷碗,起身離開,“我們走吧。”
石道長看了看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後知後覺地提醒著:“河妖,你好像,還沒結賬吧?”
“不用。”又是淡淡的語調,是一貫的無賴,然而道長卻從中聽見了一聲嘆息,她還有什麼可嘆息的。
見道長還愣在原地,水神方才開口解釋:“這裡的店鋪可有可無,他們不過是習慣了從前的生活。這裡無需錢財,更無需交易了。”
果然是這樣麼?河妖抓來這些人是為了什麼,是她奪人性命嗎,其間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恍一閃神,河妖已走遠,道長才記起此行目的――收了這作惡多端的河妖――即使他知曉她不是妖,但她也是正道的敗類。管他水草園,水草鎮有什麼秘密,說不定只是那河妖故弄玄虛,想要迷惑自己。總之,當務之急便是除掉河妖,這裡的一切,都會恢復如常吧。
說時遲,那時快,石道長的一聲:“河妖,待我收了你!”甫一落下,手中結印已火速飛了出去,朝剛剛轉頭還一臉茫然的水神擊了過去。
水神調整不及,匆忙接下,身子向後退去,撞進了對面的當鋪,惹來行人一陣驚喊,轉瞬已逃得無隱無蹤。水神急忙起身,借身後桌子的力道旋身立住,口中唸唸有詞,手卻緊緊扶著胸口。不一會兒,一口鮮血湧出喉頭,水神強行忍下,不至於吐出來,見道長已疾疾衝進店鋪,還欲再戰,又加快了口中術語。
不多時,石道長無力地垂下雙手,慢慢閉上了雙眼,身體呈自由落體狀向後倒去。水神連忙衝到道長背後,扶住這具漸漸失去意識的身子,奈何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終於吐出了那一口濃血,灑滿了道長的衣袖,紅的刺眼,印入水神眼中,那麼可笑。徹底昏迷前,瞥見石道長薄薄的朱唇,三分相似,會是你麼,石清?
☆、第 3 章
殘月當空,曉風清涼,依依楊柳,綿延的細軟沙上,搖曳生風的是一株紫水草,罕見的血紫。搖曳了幾百年,存了些生氣。這是千年前的水神,亦是千年前的夢魘。那時的水神還不是水神,也還沒有“伊鶴”這個名字,只是棵一心想修煉人形好去岸上玩耍的水草。
不知是否是天意為之,總之那個夜裡,有個小道士偷潛出水華觀,跑到岸邊,不經意間讚美了這株水草:“真是世間罕有啊。”自此,天家水草一遇石家道長,終生淪陷,世代糾纏,還陷得不亦樂乎。
她想,石小道長那日若是沒有一時興起出逃抓螢火蟲,若是抓螢火蟲時沒有一不小心摔個狗啃泥,若是沒有執著地蹲在河邊執著地洗臉,若是沒有火眼晶晶瞧上萬千水草中的一株,沒有無心地贊上一句,是不是,他們就不會相識,不會觸犯人倫,更不會陰陽兩隔。可是石清,她還是希望他們能遇見,只是那個魂飛魄散的是自己就好
自那日起,她記住了這個泥巴下一端仙姿的小道士,甚至忘了那一晚,春意正濃是吸收日月精華的好日子。
十年茫茫,小水草終能成人形,終能光明正大地去見一見小道士,扳指一算,小道士或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