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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冷笑,燭塵尷尬不知如何回應,他伸手想要去攔,但是怕一攔便又壞了事,就這麼眼見著,眼見著雨煌又被人帶離了他身邊去。
他站在身後,沉默也不是開口也不是,急的掌心被汗水弄溼,只能突兀的說了一句早些回來。
他很緊張,聲音很小,以至於根本沒人聽清,等回過神來時,雨煌已經被帶出了門。
簾蔓重重日光暗淡,恍惚間還以為是雨煌出家門去別處飲酒玩鬧,等入了夜便會回來。
但那不過是一瞬恍惚,轉念他又想起來雨煌一去便生死未僕,便衝到門前,卻恰巧看見藥王孫思邈已經將那些準備下了三星望月的官兵攔住。
“幾位是要去哪兒?”孫思邈不動聲色的站在階梯中央,慈眉善目的問道。
那幾人見是藥王便也十分客氣,抱了抱拳道:“在下奉公職守,逮捕在逃嫌犯段雨煌,還勞煩藥王讓個路。”
“你們執行公務沒錯,可我藥王也得執行我藥王的公務。”孫思邈笑了,朗聲道:“我萬花谷懸壺濟世從不問他人出身,而你們卻要從我這裡帶走一個病人,我萬花谷怎能放人?”
他說的字字有理,為首的軍官也愣了半晌,遲疑著問:“可拿不了人,在下無法交差。”
孫思邈一笑,道:“我大唐向來是秋後問斬,現在已經將要立冬,你們將他抓回去也得等上一年。現下你們要將他帶走,也無非是怕他再生事端,不如這樣,你們就將他囚在萬花谷中,來年再來領人,可好?”
孫思邈說是商量,也給了餘地,但軍令如山,還是讓那將軍覺得有些為難。
萬花谷弟子圍在身邊都在觀望,秦瀲有些焦急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就見那個燭塵道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那軍官開口。
“你可是禁衛軍舒將軍的部下?”
那軍官點頭:“是。”
“那舒將軍對你說過,牽扯雨煌一事,要問過我,是麼?”
軍官想想,又點了頭:“是。”
“你對舒將軍說,不用五年,待明年開春我便進京找他,雨煌你就將他放在萬花谷,若出了差錯,我擔待便是。”
他將話說完,轉身下了三星望月,蘇幕急促促的跟在他身後,大聲問道:“那他若是再濫殺無辜,那可如何是好?他武藝高強的很,侍衛未必守得住他。”
蘇幕說的急切,一旁的人也紛紛稱是,燭塵回過頭,帶著一絲苦笑看著雨煌,他的聲音溫潤如水淺淡如風,但眼圈卻忍不住發紅。
“那就將他武功廢了,可好?”
話剛說完,他的手放在袖中緊緊攥成拳頭,指甲嵌進皮肉裡滲出血來。
疼,真疼啊……
指甲大的傷口便已經疼了,那雨煌……
倒還不如在自己的心口剜上一刀來的好。
他抬頭看著站在十數階臺階之外的雨煌,不算近但也不算遠,能夠很清楚的看清雨煌面上震驚的神情。
雨煌眯起眼睛看著他,先是不可置信的沉默,隨後便是極其尖銳極其刺耳的笑聲。
那笑聲裡帶有心上僅存的千絲萬縷情愫斷裂的聲音,也帶有人心中最絕望最悲慼的哭喊。
燭塵低下頭,轉身想要離去,他的指甲裡都嵌進了皮肉,但還是不解恨。
自己是雨煌的哥哥,真是想把那個燭塵千刀萬剮,扔進十八層地獄中永不翻身,天底下如何能有這般可恨的人!
你看你的弟弟受的苦……全部都怪他一個人。
燭塵抬步要走,便聽見身後雨煌的聲音。他聽見了一聲極小極微弱的呼喊聲,有些恍惚的轉過身去。
他看見雨煌失神的看著前方,嘴裡似乎呢喃了一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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