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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裙襬上落滿了雪。燭塵跟在她的身後,肩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他的眼看著面前一片白色的山路出神,他的指尖發冷,背脊也發涼。
“還在想。”於睿打斷了他的思緒,將他從許多不好的情愫中抽了回來,“既然你當初做了就別再想這些煩心事,我問你,若重新來過,你可會做不同的選擇?”
若……重新來過?
燭塵愣住了,他的眉心化開,眼神中帶著些悲慼:“不會,我依舊會如此。只可惜世事無常,天不由我。”
“既然錯的是天,那就別再想了。”於睿停了下來,帶著微微笑意看他:“只是你得向他解釋。”
“解釋?事到如今,解釋還有用麼?”燭塵苦笑,“若不是我知道前因後果,連我都會認為我是個該死一千萬遍的罪人。”
“可世事有前因後果。”於睿道:“你難道就忍心他心頭永遠刺著一把尖刀,不給他一個解釋麼?”
“我……”燭塵猶豫。
於睿道:“他是你的同胞兄弟,這天底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你。你應當告訴他起初你策馬北上之時找到官府,換來的條件是你們兄弟二人平安。可惜你到家比禁衛軍晚了一步便讓弟弟釀成大禍,官府為了那個將軍要將他抓入死牢,若他沒有越獄,等秋後問斬時隨便找個死囚便可替他上刑場。”
於睿向前一步,看著他的眼睛:“你至始至終都是在惦念他為他好,他不知道你將你二十五歲以後的年紀都賣給了禁衛軍的暗衛,即使你如今入了純陽宮,但生死契約,我也攔不下你自己毀了你的前程和性命。你沒有做錯,是天道不公;但你也錯了,你從未告訴他你在想些什麼。
“你與他之間,刀山火海並不可怖,他如今只是在怨,他將天地交付的那個人在害他。”
☆、第三章 花隱(1)
花隱
萬花谷中近來有了這麼一個人。
他身材修長,身上一身的傷,似乎還有眼疾。墨色的頭髮永遠散著,臉蒼白的像紙,若是不看臉上的戾氣,那面目還是極好看的。
他日日坐在藥王孫思邈的房內養傷,進出弟子眾多,沒有人見他開口說一句話。他的目光永遠垂下來看著地面,日復一日,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時日長了,萬花谷內自然多了許多關於他的謠言,有說他在江湖上惹了大麻煩,也有人說他與惡人谷有說不清的瓜葛,漸漸的,便有些閒碎的人來勸藥王將他扔出谷去,免萬花谷惹上什麼大麻煩。
有人說這些話時孫思邈總是低低的笑兩聲,他搖了搖頭,說這是一個故交,但怎麼想都應當是推脫之詞。
在孫思邈手下學醫的秦瀲偏偏不信這個邪,她日日纏著孫思邈問,還用手上摘到的靈芝草相要挾,總算問出了那人其實是如今大名鼎鼎的雨煌,先是殺了禁衛將軍後是聯合惡人谷“血獅子”出逃,堪稱罪大惡極罪惡滔天。師父還說,他逃至萬花谷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血,眼神空洞面目猙獰的可怕,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唯獨能看出的,便是他舊傷未愈又染新傷,沒死也只剩下了半條命。
秦瀲倒是很好奇自家師父為何會收下這麼個狂徒,孫思邈也是笑而不語,說這個秘密,可不能在被人知道了去。
秦瀲無奈,他雖說有些沒大沒小,但尊師重道幾個字還是刻在心上的。他應了孫思邈的話不再追問,了不起是磨藥的時候偷偷對孫思邈的背影吐兩下舌頭。
自從與師父分享了這個秘密,秦瀲也自認為是與此事相關的“機密人士”,神采飛揚的接下了每日端藥遞水的活兒。那些師兄妹膽子小的都說那人是怪物,唯獨他敢靠前,將他的衣服脫去,給他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按摩筋絡,再撬開他的牙齒把湯藥灌進去。
雖說醫者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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