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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不似暴雨那麼招搖。房前屋下，到處是積雪皚皚，自家涼臺下的一排桂花樹，樹冠上是一簇簇耀眼的雪球，小區對岸的柳樹上，一條條柳枝晶瑩剔透。我經不住誘惑，跑到雪地裡，任雪花鑽進衣領，溼潤身體……

2010年1月29日

受傷的是孩子

春節越來越近，起訴離婚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多數是女人。在農村，很多家庭的男人在外地打拚，春節前回家。長期分居的夫妻暫時團聚，因不同的生活習慣引起矛盾，發生糾紛。想離婚的一方當事人往往情緒激動，恨不得就此一拍二散，對離婚的後果沒有仔細考慮，一旦真的准予離婚可能會後悔不已，那時木已成舟，沒法回頭。

前幾天，聽同事說，他調解了一個離婚案件，一對曾經恩愛的夫妻簽了離婚協議，高高興興拉著手，相約一起去吃分手宴，見此情景，倆人的女兒哭著跑了。同事說，他不忍看那孩子絕望的眼睛。在法院工作十五年，我也見過許多起訴離婚的當事人，有的憤怒，有的憔悴，更多的是焦急，常常有人問，何時判我離婚？當法官回答也有可能判決不準離婚時，那些人如同到了世界末日，會反覆追問怎樣才能立馬離婚。他們為了儘快拿到一紙離婚書，挖空心思算計著，那怕早已分居，也要計較分分秒秒。他們沒有想到，在他們拿著離婚書，享受著下一段感情時，他們的孩子在風雨裡哭泣呢。

戀愛中的人是幸福的，她當他是白馬王子，聽他發牢騷，罵領導，極盡溫柔和嫵媚；他當她是紅粉知己，寫情書，送鮮花，寵著，愛著，盡顯男兒本色。陽光、沙灘、清風、明月，小說裡那些浪漫的事在他們的生活中演繹，他們是王子和公主，享受著甜蜜和幸福。走進婚姻，夢想的煙雲散盡，吝嗇、嘮叨，不做早點，愛打牌，親了孃家，疏了婆家，不給孩子洗手等等瑣事，積聚成了矛盾，吵著，吵著，一方賭氣提出了離婚，為了面子，另一方也不甘示弱，接著倆人要離婚的傳言在親屬間傳開，雙方互相攻擊，長輩參與其中，形成兩大陣型，矛盾逾演逾烈，終於走進法院，爭議的焦點是財產和孩子。對於孩子的撫養，有的雙方爭著要，有的雙方都不願養，孩子常常成了籌碼。雙方親屬顧慮的是自己這一方的面子和尊嚴，想的盡是東風壓倒西風之事，沒有真正為當事人和孩子的幸福著想，成了離婚的推手。離了婚，受傷最深的還是孩子。十年前我審結的一件離婚案件，至今還歷歷在目。

那天傍晚，歷時四小時的庭審終於結束，當事人和他們的親戚依次退出法庭，消失在晚霞的餘輝裡，我的擔憂隨著他們的腳步漸走漸遠。審完該案，好象從戰場上凱旋歸來，全身的筋骨都得到徹底的松馳。這是一起由丈夫提起離婚的訴訟。法庭上，妻子出示了丈夫與其情人被公安局拘留的證據。二年前，聽說一外省打工妹與丈夫有了私情，經過一個多月的跟蹤和守候，在某個凌晨，妻子帶孃家人和長女，把丈夫和他的情人堵在一出租房處，終於捉姦拿雙，一場激烈的廝打後，丈夫與其情人均被拘留十五天，妻子取得了勝利，但勝利是暫時的，打工妹回了老家，堅定了丈夫離婚的決心。辯論中，雙方劍拔駑張，一觸即發。現在，幾十人都離開了法庭，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驀然，一陣稚嫩的哭罵聲從牆外傳來，循聲望去，他們的長女扯著父親的衣角隨同父親往黃包車上擠，邊擠邊對父親拳打腳踢。我立即跑去勸解，才知女孩向父親索要1000元錢未給，硬要隨父親回家。這時，我才明白，妻子表面上服判，暗中使出了殺手鐧，誘導女兒折磨父親。那男人，一籌莫展，任由小拳頭擊打在自己的身上和心　上。我抱住女孩，說盡好話，才把她送回母親的家。

宣判前，這個曾隨母親捉姦的女孩一再問我：阿姨，能不讓我爸爸、媽媽離婚嗎？望著女孩天真的眼睛，我沉默許久。女孩接著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