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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腳步聲中,葉易安踏著廢墟血泊一路走來,裂天斬鬼刀在他手中已收為平常佩刀大小,儘管剛才一連斬殺了三人,刀刃之上卻無一點血痕。
走到臉上覆滿鮮血的清德面前,葉易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嘲諷,沒有問話,有的只是乾淨利落的手起刀落。
臉上沾滿鮮血已看不清表情的人頭旋飛而起,一段名為清德的傳奇剛剛輝煌開篇便被強行落幕。
收回裂天斬鬼刀,葉易安甚至沒再多看清德一眼,轉身向來處的暗影走去,“都燒了吧,越快越好”
滿臉苦澀的陳方卓帶著六個滿臉興奮中意猶未盡的天機谷弟子很快做好了收尾之事,當那把大火燃燒起來時,今晚這場震動州城的大斗法終於結束。
隨後,葉易安帶領陳方卓七人直接遁進了州城內的廣元下觀,於鐘樓最高處尋到了丹元鏡的放置之所。
由是,州城內再次爆發了一場規模極小的鬥法,秉承葉易安一貫的作風,這次的鬥法以八人全力齊攻開始,以暴風驟雨般的速度結束。
值守鐘樓丹元鏡的兩個神通道人正為接連急報而廣元上觀卻毫無回應跳腳時,八件法器已驀然馭空而來,他們的抵抗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甚至直到至死之時,他們都還有些不敢相信,昇平天下,朗朗乾坤,居然有人敢攻擊道門賴以控制人間世的丹元鏡。
殺人不是目的,毀掉丹元鏡才是這次急襲的要義。
對於破毀丹元鏡,最上心的無疑就是陳方卓,親手辦好這件事後,他臉上的表情益發的複雜了。
這裡面既有如釋重負,又有一種近乎深入骨髓的恐懼,更多的卻是後悔。
後悔這次為什麼要下山,為什麼要撞上葉易安,以至於一連串做下這許多事情來。
但不管他的心情與神情如何複雜,陳方卓都只能預設一個對他而言異常苦澀的事實——從這一刻起,他將永遠無法再擺脫葉易安,永遠永遠!
破毀丹元鏡後,葉易安猶未停止繼續前行的腳步,領著七人遁出城後一路向廣元上觀奔去。
目睹此狀,陳方卓唯一能做的便是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今晚的葉易安太反常了!
他從沒想到這個自認識以來總是行事異常謹慎的葉易安會有如此瘋狂的一面,難倒他居然想以此七人將廣元上觀也給滅了?
八人還未曾抵達,遠遠便見隱身於清幽山林的廣元上觀中忽有火光濃煙騰起。
“你們在此等我,不得召喚萬勿靠近”留下這句話後,葉易安似是發現了尋覓已久的東西般,加快速度向廣元上觀遁去。
答案終於要揭曉了嗎?
廣元上觀外,葉易安強行按捺住有些急切的心思,驅動色作玄黑的丹力護盾將自己裹藏的嚴嚴實實之後,方才小心翼翼潛入了觀中。
由外圍向火光起處摸去,一路所見是比快活樓更為慘烈的廢墟,昔日清幽神秘的廣元上觀已經徹底毀了。
當葉易安最終到達火光起處時,首先就看到了一手將他送進陷阱後便消失無蹤的言如意。
言如意就站在一角飛簷上,足下踩著的是對任何一個道觀都至為神聖的大殿。
足踏供奉著道祖的大殿,手中提著的卻是兩顆猶在滴血的人頭。
在配殿沖天而起的火光中,隱匿行蹤的葉易安看的清清楚楚,那兩顆人頭一顆是出自虛靜,另一顆卻是此前被廣元上觀用來做餌的假言無心。
足踏大殿,手持人頭,一片廢墟的上觀、兩邊配殿沖天而起的火光形成了最完美的背景,高立於飛簷之上的言如意儼然就是傳說中的飛天魔女。
一樣的身姿曼妙,一樣的豔麗無雙,一樣的嗜血猙獰。
或許眼前的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