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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讀師範的最後一年,我已經意識到學歷的重要性和知識的侷限性,但從來沒有以讀師範為恥,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締造者、偉大領袖毛澤東讀的就是師範,而且也沒有感受到學歷會對人生道路產生什麼影響。就讀的這所師範學校,歷史悠久,可以與北大相媲美,是一所培養優秀小學教師的“黃埔”學校,也培養了許多黨政幹部,多是從教學崗位上轉任到黨政機關的,其中有位非常出色的校友36歲成為團省委書記,39歲成為市長,成為學校的驕傲,還培養了一些作家、音樂家等文藝人才。
工作以後,走到那裡,最受關注的就是學歷問題了,人家都會問你是什麼學歷,你答中師,人家會接著問是不是小中專那一類的,我實事求是地回答說:是的。
後來,參加公務員考試,更是遇到學歷問題,大都要求本科以上學歷。慶幸自己抓緊時間自考了本科學歷,拿到學士學位,又抓住機遇,鑽了縫角,透過公考成為國家機關工作人員。但幾次國考,都以失敗告終,與自己的能力有關,但不能說與學歷無關,學歷成為我的硬傷。
看到許多公考和公選職位的條件,要求全日制本科以上學歷,“全日制”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我的雙眼,它不是睹住了我一個人的路,而是千萬人的路啊。
還有規定第一學歷是本科的,我不理解第一學歷與全日制學歷有多少區別。一個口才很犀利的朋友,他讀書時成績很優秀,因家中兄弟多,九十代初考了一所中專,那時中專比重點高中分數高許多,畢業後當義務兵兩年,一直十分努力,自修了專科、本科學歷。談到許多工作要求第一學歷本科時,他罵道:“這群豬,難道不知道大家的第一學歷都是幼兒園嗎?”憎惡之情,溢於言表。憎惡歸憎惡,無濟於事,關鍵還是那些政策的制定者們是什麼認識、怎麼考慮的。
一次,一位中央領導同志到我單位視察調研,我們列隊歡迎,他問了我們一些問題,其中饒有興趣地問我:什麼學校畢業?答:某省大學。他立即興趣索然,不再問了,左右顧而言它。當時,深受刺激,心想:我還沒有說自己是中師畢業呢。曾經有一段時間,恥於說自己的學歷,寧願說自己是初中畢業,也不願讓別人說自己是小中專畢業。現在坦然了,敢於直面現實,學歷低怎麼了?小學畢業也是兒子的老爹。
單位政治部領導和我談到學歷問題時說:你是有工作能力;但要看人家用不用你;你學歷低了;人家一看就不給你機會了;你的能力從哪裡體現?
是啊,縱然你有經天緯地之才,無用武之地也是枉然。
我們都知道:學歷不能代表能力,就像官位不能代表真理一樣。講起道理來,誰都會說,但實際操作時,不再是“英雄不問出處”,幾乎都看重學歷,似乎名牌學歷就一定有較強的工作能力,學歷名不見傳便是能力差的表現,而不看學歷低的原因和學歷後續的努力。
在螞蟻般的求職大軍中,你會發現,名校的文憑就是比三流院校的文憑“惹眼”,碩士證書就是比學士證書更易得到機會。唯學歷、唯名校是舉的招聘潛規則遠非個例。因此,那些碩士、博士們,也許未必會學到真知識,卻是可以得到真利益的。在真切的利益面前,誰肯追求知識、能力和真理,而不重視表明學歷的小本本呢?
在教育行政部門工作時,安排我做電教員、網管員,機關及下屬學校的電腦或網路出現問題,很多都要由我來處理,我何曾上過一天電腦學校,讀過一天計算機專業,但我用了三個月時間的表現,讓單位領導和同事都稱我“電腦專家”,領導對大家說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找某某,意思是電腦上有什麼難題讓我來解決。這個聲譽是在單位有兩位計算機專業的大學生情況下贏得的,可不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呀。只要肯用心,肯下苦功夫,土八路也能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