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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你可看出,阿湘的諡,那是上在敲打我們了。”
謝沅疑惑地搖了搖頭,道:“明是良諡,並沒什麼不妥啊。”
謝相恨聲道:“糊塗!良諡?良諡是真良諡,可你是為了他們的夫妻情分,是為了阿湘護住了阿清,與謝家何干?你給我說說,何為明!”
謝沅不知父親的意思,於是規規矩矩地背起了諡法:“照臨四方曰明。譖訴不行曰明。果慮果遠曰明。”
謝相“嗯”了一聲,道:“照臨四方,譖訴不行,那是皇后的諡麼?上明明白白地取果慮果遠之意,你卻看不出!”
謝沅如同醍醐灌頂,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思果斷而慮深遠,謝沅自以為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天子卻是一早便看出來了。
到了這時,謝沅才真真正正地慌亂了起來。他急急地拉住了父親的手,顫聲道:“阿翁……我們,我們現在可該怎麼辦啊!”
做事一意孤行瞻前不顧後,大禍臨頭卻又沒有一點決斷的魄力,只知一味慌亂,謝相真恨不得把他這寶貝兒子重新生一遍。然而事情已是迫在眉睫,實在不容他教育孩子。
畢竟,要先度過這次的危機,謝家才有以後。
良久,謝相平靜地說道:“阿沅,去吧,給趙襄送封信。”
廣明宮。
諾大的承德殿裡只有趙儼祗與辛綰兩個人。趙儼祗此時並沒有白天裡的悲痛,他異常平靜地對辛綰說道:“阿綰,動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80
諾大的承德殿裡只有趙儼祗與辛綰兩個人。趙儼祗此時並沒有白天裡的悲痛,他異常平靜地對辛綰說道:“阿綰,動手吧。”
辛綰卻有些猶豫:“可是,咱們還沒全準備好啊,現在動手會不會……”
趙儼祗目光幽深,表情端肅:“等?他們已經等不及了。他們一心要他的命,再等下去,朕要保不住他了。”
成光六年,三朝元老,前任丞相大概是沒熬過白髮人送黑髮人,急痛攻心,在明後薨後不到一個月,也溘然長逝。
只有謝沅知道,他硬朗的父親根本不是死於急病;謝相是一劍斃命,傷口與謝後當日如出一轍。謝沅一見之下便心神大亂,他知道,趙儼祗終於忍無可忍而動手了。
可父親已逝,謝家如今也只能靠他拿主意。謝沅權衡再三,覺得一動不如一靜,還是決定順著天子的說法,將父親風光大葬。
實在是因為心裡有鬼,不欲過多牽扯;那個混在舞姬裡的刺客,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成光六年二月,明後屍骨未寒,趙儼祗便下旨立夫人周氏為繼後。據說太子及丞相長跪而求,天子卻始終不肯鬆口。一夜之後,太子憤然離去,丞相稱病不朝。
不過謝清是真病了。他最近身體越來越差了,輕易受點風寒就能病上一回。他這一個月間遇刺受驚,又接連沒了妹妹和父親,那一整夜的冷風將他長期的鬱郁都引了出來,終於一病不起。
偏偏紀成初外出不在長安,虞長青只好給他請了個普通的醫官來。那醫官也說不出什麼,只說風寒侵體鬱結在心,只能少思慮,靜養。
“病了?”趙儼祗聽了辛綰的密報,如是問道。他最近忙得要命,眼圈下常年烏青著。聽見謝清生病的訊息,趙儼祗反而露出了一絲笑意:“病了也好。多事之秋,省得他操心了。成初回來以後叫他好好給懷芳調理一下,反正等這邊的事一了,朕有的是時間。”
成光六年三月,謝沅謀刺皇后東窗事發,誅三族。
此時若是周謝兩家聯手,未必便不能與天子抗衡;可惜賙濟川過世後的周家,再沒一個有卓識遠見的家主。他家的女兒剛做了皇后,怎麼可能會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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