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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特用他的將領碩駐守德陽。李驤駐軍毗橋。羅留派兵攻打他,多次被李驤打敗。李驤趁勢進攻成都,火燒了成都城門。這時李流駐軍成都城北,羅尚派一萬精兵進攻李驤,李驤與李流聯合夾擊,重創羅尚的軍隊,使羅尚生還的兵馬僅僅十分之一二。許雄多次派兵攻打權特,沒有取勝,李特的威勢更加強大。
建寧大姓李睿、毛詵逐太守許俊,朱提大姓李猛逐太守雍約以應特,眾各數萬。南夷校尉李毅討破之,斬詵;李猛奉箋降,而辭意不遜,毅誘而殺之。冬,十一月,丙戌,復置寧州,以毅為刺史。
建寧的世家大族李睿、毛詵驅逐了建寧太守許俊,朱提的世家大族李猛驅逐了朱提太守雍約來響應李特,各自擁有幾萬人。南夷校尉李毅*並打敗他們,殺死毛詵。李猛送上書信表示投降,但措辭和文意不夠恭順,李毅就把他引誘來殺掉。冬季,十一月,丙戌(十一日),朝廷重新設定寧州,以李毅任刺史。
'7'齊武閔王既得志,頗驕奢擅權,大起府第,壞公私廬舍以百數,制與西宮等,中外失望。侍中嵇紹上疏曰:“存不忘亡,《易》之善戒也。臣願陛下無忘金墉,大司馬無忘潁上,大將軍無忘黃橋,則禍亂之萌無由而兆矣。”又與書,以為:“唐、虞茅茨,夏禹卑宮。今大興第舍及為三王立宅,豈今日之急邪!”遜辭謝之,然不能從。
'7'齊王司馬如願以償,頗有些驕縱奢侈而獨攬大權,大規模地建造府第,拆毀公私房屋上百處,格局規模與西宮相當,在朝廷內外失去聲望。侍中嵇紹給惠帝上奏章說:“存在而不忘失去,是《易經》很好的警戒。我希望陛下不要忘了在金墉城之困,大司馬不要忘卻潁上之敗,大將軍不要忘了黃橋之敗。那麼禍亂的發端就無從開始了。”嵇紹又給司馬寫信,認為:“堯、舜茅屋不修剪,夏禹住低矮的宮室。現在大興土木建造房舍和給三個親王建造宅第,難道是今天所急於做的事嗎?”司馬用謙遜客氣的話來認錯,但並不採納。
耽於宴樂,不入朝見;坐拜百官,符敕三臺;選用不均,嬖寵用事。殿中御史桓豹奏事,不先經府,即加考竟。南陽處士鄭方,上書諫曰:“今大王安不慮危,宴樂過度,一失也。宗室骨肉,當無纖介,今則不然,二失也。蠻夷不靜,大王謂功業已隆,不以為念,三失也。兵革之後,百姓窮困,不聞賑救,四失也。大王與義兵盟約,事定之後,賞不逾時,而今猶有功未論者,五失也。”謝曰:“非子,孤不聞過。”
司馬沉湎於宴飲嬉樂中,不上朝,而在自己府第裡坐受百官的叩拜,用符節向各官署發號施令。任用官吏不講原則,使親寵小人掌握權力。殿中御史桓豹奏報情況,沒有先經過司馬的府署,司馬就加以考問追究。南陽隱士鄭方,上書勸諫司馬說:“現在您居安不思危,宴飲玩樂超過限度,是失誤之一。皇族骨肉之間本不應當存有細小的芥蒂,現在則不是這樣,是失誤之二。四方蠻族、夷族並不寧靜,您卻說功業已經十分盛大,不把蠻夷事務放在心上,是失誤之三。戰亂之後,百姓貧窮疲睏,卻沒有聽說曾經賑濟救援,是失敗之四。您曾與*司馬倫的各路舉義之師在神前盟誓約定:戰爭成功後,及時獎賞,但現在還有未曾被論功受賞的人,是失誤之五。”司馬感謝說:“不是您,我就無法聽到過失。”
孫惠上書曰:“天下有五難、四不可,而明公皆居之:冒犯鋒刃,一難也;聚致英豪,二難也;與將士均勞苦,三難也;以弱勝強,四難也;興復皇業,五難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執,大威不可久居。大王行其難而不以為難,處其不可而謂之可,惠竊所不安也。明公宜思功成身退之道,崇親推近,委重長沙、成都二王,長揖歸藩,財太伯、子臧不專美於前矣。今乃忘高亢之可危,貪權勢以受疑,雖遨遊高臺之上,逍遙重墉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