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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錢和旅遊鞋都交給我,說留作物證。
我感覺他對馬三失蹤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就說:“你是不是懷疑馬三被人害了?”
沈恕的眉宇間有些凝重,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我確實擔心馬三凶多吉少。從今年年初,我就發現在火車南站一帶活動的流浪漢大董突然不見了。大董是鄰省人,因傷害罪被判過刑。他腿腳不好,不大可能走出楚原地界。三月份儲波又不見了,就是那個媒體報道過的大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泡在網咖以替人打遊戲為生,他經常在汽車站候車室裡過夜。要說這倆人偷偷扒火車跑到外地去了,卻又不像,因為隨身物品都沒帶走。要說他們凍死或餓死了,卻又不見屍體,現在馬三又這樣憑空消失,連藏在鞋底裡的錢都沒帶走,一定是有什麼非常情況。”
我很佩服他對楚原市的流浪漢這樣關心,不過並不完全贊同他的分析,於是說道:“這些流浪漢本來就是四海為家,有時候換個地方駐窩,或者被家裡人接走了,你也未必知道。”
沈恕說:“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馬三的事情發生後,我感覺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追查出他們的去向和新的落腳處才穩妥只是這事辦起來挺複雜,又不能投入過多的人力和精力,能不能辦成,我沒有一點把握。”
我很少聽到沈恕說這樣洩氣的話,於是越發覺得他對這件事非常上心,就建議說:“還是多利用派出所的力量,畢竟這些重點人口都在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之內,查起來更方便。”
沈恕說:“派出所師出無名,未必會認真去查,不過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麼辦。”
3
2014年10月30日。陰。
楚原市蘇相屯。
在我看來,沈恕對流浪漢消失的事情有些反應過度,而且我內心深處也不以為意。隨著時間流逝,手頭的案子漸多,早把那天的對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週後重新提起這件事,是源於二亮碰巧找到了藏在馬三鞋底裡那筆錢的失主。
如沈恕預料的一樣,派出所接到的丟錢、騙錢的報案太多,所以對數額不到兩千元的小案子並不上心,對轄區內流浪漢的去向也不怎麼在意。警隊雖然發了協查通報,但從未組織警力認真排查過。
二亮找到那筆錢的失主純屬偶然。那天他駕車經過蘇相屯,忽然見到路上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持藤條在追打一個女人。二亮的模樣粗獷,骨子裡其實很細膩,是警隊裡數得著的好老公、好父親。他見到男人打女人就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要打抱不平。他停下車,健步衝過去,捉住那男人揮舞藤條的胳膊向後一擰。那男人是個潑皮無賴,二亮才把他的手背過去,他就立刻彎下腰,撇了藤條,驚天動地的叫起來。那男人生得膀大腰圓,一臉橫肉,左肩頭有一條青龍文身,張牙舞爪,非常猙獰可怖。
才被那男人打得鬼哭狼嚎的女人見狀,奮勇地撲上來,衝著二亮胡亂地又抓又撓。二亮措手不及,被她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二亮有些氣惱,便罵道:“你這女人怎麼不知好歹?”
那女人扯著嗓子喊:“誰叫你打我男人,我撓死你,撓死你。”邊嚷邊揮舞雙手以壯聲勢。
這時有許多看客圍過來,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有人起鬨說:“二虎子,你又打老婆了?早晚把老婆打跑到別人炕頭上。”
被二亮制服的男人就是二虎子,這時二亮稍稍放鬆手勁,他自在了些,回罵道:“你老婆才跟補鍋的跑了。”
二亮這才明白這兇狠打鬥的一男一女竟然是夫妻,就感覺訕訕的,似乎不該多管閒事。他見那女人還躍躍欲試地擺出一副護主的姿態,只好先發制人,鬆開那男人手臂,亮出警官證說:“你們兩口子打架,下什麼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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