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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樓要開門迎客做生意,不可能再像新赤月教一樣,動不動地就歡迎各種人來挑戰叫臺。
事情就壞在比較,同一時間發生的兩件事,經常被人拿來比來比去。於是正則又成了江湖人口中的典範,她就更加坐實了黑吃黑,只為了以及私利,逼死可憐老頭,強佔老頭家產的邪教教主。
不過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也實在沒什麼餘力去扭轉,索性當作飯後笑談,只是唯獨這正則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喉嚨中,有種說不清的異樣感覺,盤桓在心中難以消散。
“教主,說不定你的身邊還有正則派來的鬼呢!”
小禹的話捅破了她一直想無視的真相,心上血淋淋地疼。她和弟兄們同吃同住,暗自以為自己為人沒多高尚,但至少也應該看在吃了她十年飯的份上對她忠心。
沒想到啊,沒想到……沒準餵了條白眼狼。
王荷荷嘆了一聲,轉身又點燃了被北冥禹熄滅的燈燭。
燭影搖曳,映出門口一位個子不高的清癯老者。老者瘦削的臉頰彷彿半點多餘的肉也無,只一張皮包裹著枯骨,唯剩一雙炯炯的眸子,透著生機。如索命的小鬼一般悄無聲息,半夜三更突然這樣出現在門口,的確會嚇人一跳。
老者雙手捧著一把用絲緞包裹的劍。
捧著柔軟水緞的雙手卻如干柴般粗糙。
她目光一滯,恍惚了兩秒後,連忙向老者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老者這才恭恭敬敬地走進了門。
不聞腳步聲。
王荷荷恭敬地拱手道了聲,“商伯。”
被稱作商伯的老人和藹地笑了笑,聲音嘶啞,但是一字一句努力清晰道:“教主,這是老夫最後鑄的一把劍……特意為您鑄的,還好沒被一筆刀發現……咳咳……”
“商伯莫說話了!您舌頭上的口子可要緊著呢!”
王荷荷連忙上前掏出帕子給他擦去嘴角溢位的血沫,將瘦弱的老者扶到座位上,掏出備在身上的金瘡藥,替他敷上,推過筆墨紙硯,“有什麼想說的,寫給我便是。”
她低頭端詳著持筆的商伯,想起一個月前,那時候她被阿翼搶去了赤月劍,怎麼想都覺得心裡憋屈,而且沒了劍空落落的。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認識一個有名的鑄劍大師——就是眼前這位瘦得脫形的商伯——曾經吃了她做的荷葉雞後答應給她鑄一把劍。
滿懷期待地派人去找,結果發現大師失蹤了,過了沒幾日她就輾轉得到了明鏡堂的訊息,說大師很有可能被一筆刀給綁了,囚禁起來專門為他的金鼎軒鑄菜刀。
王荷荷當時正為了酒樓的選址想破頭,思前想後,哪裡都比不上金鼎軒位置好。她正琢磨著一筆刀沒惹自己,這樣衝上去搶地盤有點不符合江湖道義,但是沒想到一筆刀這麼背,自己撞上來了,豈有不用的道理,當時就安置好孩子們,帶著左膀右臂殺到洛陽來了。
她看到西門燕從金鼎軒搶回來的菜刀,便能篤定商伯肯定是被一筆刀給綁了,但是沒想到商伯為了不透露藏劍的位置,咬傷了舌,還差點被一筆刀折磨死。她必然不會叫一筆刀好活,可惜一筆刀死得太快,還沒等她動手,就被毒死在牢中。
驗屍的仵作說一筆刀死於一種未知的劇毒。
八成是阿翼乾的。收服龍門後,他有那麼多毒隨便使。王荷荷忙得焦頭爛額才不管是一筆刀自己想不開服毒自殺了,還是被別人毒死了,反正是死了,她正好有時間培訓兄弟們。
她一開始讓兄弟們從殺手生涯轉型到自給自足的小農生活時候就非常艱難,這次又要從自給自足的小農田園轉型到服務業,不但艱難,而且讓她提心吊膽。生怕哪個俊俏的小兄弟被富豪高官看上了調戲兩句,就會暴露殺手的本性一刀把高官閹了。
王荷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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