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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查來查去,胡芷雲那裡自然是繞不過的。
為了這個,顧瑜政竟然叫來了胡芷雲的外家,其中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但是根據染絲的說法,胡芷雲的父親離開寧國公府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之後胡芷雲也是哭泣不止,又跑來老太太這裡求情,鬧了好大一場,最後終於被罰了閉門不出,誦經唸佛,之後顧瑜政又命人徹底換了清影閣的人手,只留下了織緞和染絲兩個。
顧錦沅聽著,倒是意外得很。
她並不知道顧瑜政竟然能為自己做到這一步,至少她隱約可以感覺到,為了自己,顧瑜政這是連他和胡家的情分都不顧了。
不過意外是真意外,若說感動,卻未必。
當下她只做不知道,繼續在老太太這裡將養身體,如此又養了日,恢復了不少,重新回到闊別多日的清影閣,果然這裡人都換了一遭,每一個見了自己都小心翼翼的,一看就是經過調理的。
「國公爺對姑娘真是上心,不說這裡裡外外的丫鬟,便是屋內陳列,都一一讓人查過,再不會有問題。」染絲笑著這麼說:「姑娘知道底下人怎麼說嗎?」
「怎麼說?」
「我聽嬤嬤私底下說話,說往日國公爺對府中事一概不理,凡事都是夫人做主,一心只撲在朝政上,哪知道如今為了姑娘,竟是雷厲風行,把上下都整頓了一番。」
顧錦沅看向染絲,染絲顯然是驚訝的,也是笑眯眯的,彷彿與有榮焉。
顧錦沅悶悶地坐在那裡,心裡也沒有太多高興,她只是想著,她應該去見見顧瑜政。
這天,顧錦沅過去永珍閣的時候,顧瑜政正在自那博古架上翻著幾本書,見到她來了,微頷首,示意她稍等。
他將那幾本書放在一旁,才轉首過來,卻是打量著她。
宦海多年,位尊勢重,便是在自家的書房之中,一個眼神過來,也憑空帶著幾分威儀,讓人心生懼意。
顧錦沅也打量著這個爹,越看,心裡那點感激越淡。
看看這個人,沉穩練達,俊朗威嚴,這樣的一個男人,才三十六歲,正是風華正茂最最好的年紀,有兒有女,有爵位享用,這輩子,他什麼都不缺。
他過得真好。
而這個人越過得好,顧錦沅越覺得隱隱有絲不痛快。
這讓她想起來她那個一副薄棺材埋下的母親,埋葬在隴西,一輩子不得返鄉。
「錦沅。」良久之後,顧瑜政才開口:「你沒有什麼話要對爹說嗎?」
「沒有。」顧錦沅淡淡地看了一眼顧瑜政。
要說什麼,要對著他哭訴一番,還是感謝一番,反正她該哭的已經哭過了,他聽到就行了……顧瑜政收斂了眸光,卻是話鋒一轉:「扎花那日,到底怎麼回事?」
顧錦沅聽到這話,微詫,之後才想起來,是講的太子。
她自那日回來後,就遭遇了薰香一事,折騰得不輕,姑娘家遇到月事,又遭這種暗算,頭暈沉沉的,身上好無力氣,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
如今被她這一說,她才記起這樁麻煩事。
「他欺負了你?」顧瑜政見女兒遲遲不答,一字字地這麼問,聲線中散發著陣陣寒意。
顧錦沅經過這幾日,也想通了,不再生太子的氣了。
平心而論,太子對自己不錯,除了一些動作太過,讓自己不喜外,其它的,至少沒什麼對不起自己的。
再怎麼說,他也救過自己的命。
自己不痛快,無非就是人家可能有一堆的女人藏在某個閣樓裡,而且他還很瞭解女子月經而已。
如果不在意太子這個人,幹嘛非要氣鼓鼓的?
這麼一想後,顧錦沅告訴自己,如果你還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