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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吃過午宴,因太子被勸著也用了兩盞酒,如玉面龐上便有些泛起紅暈,便被請進了後面清影閣裡稍作休息。
顧錦沅命人弄來了醒酒湯,又幫他擦了擦臉上,口中卻是有些嗔怪:「你是太子,難道你不想喝,誰還能逼你不成?」
太子無奈地看她:「我這不是想當一個好女婿,讓你爹欣賞我嗎?其實我並沒有醉,只是臉上會發紅罷了。」
顧錦沅一時差點噎住,有些沒好氣地瞪他:「誰稀罕你去當好女婿了!」
太子嘆,看著她道:「遠遠,有時候眼見的,並不一定是真的,你爹當年離開隴西,想必也是有些苦衷的,他這些年未必就容易。」
顧錦沅聽這話,微怔了下,低首,咬唇,再抬頭,卻是問道:「你知道了什麼?快告訴我,不許瞞著!」
太子:「我說我知道什麼了嗎?我只是覺得,父母一輩的事情,對錯並不是由我們置評,再怎麼樣,他是你的父親,他對你的疼愛之心,依你的聰明,你又何嘗不知?」
顧錦沅卻抬眼看著他:「原來你沒醉,沒醉就不用我伺候了!」
說著,直接把那給他擦拭的巾帕扔一邊去了。
太子看著她那耍性子的小樣子,一時好笑又無奈。
她就是這樣,乍看清雅溫柔,但其實骨子裡都是小脾氣,心眼也並不大。
他只好攬著她,哄道:「沅沅乖,是我說錯話了,岳父大人的事,你怎麼做都是對的,我原不該說你!」
對不起了,那位岳父大人,女婿幫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
誰讓你女兒是這等性子。
顧錦沅當然明白他的心思,哼了聲:「你倒是頗會見風使舵!」
不過想想這事,自己也笑了。
一時宮娥丫鬟都出去了,外面響著晚秋時候鼓譟的蟬鳴聲,屋子裡自然是悶熱,也幸好這裡靠近雙月湖,有那習習的秋風吹來,倒是帶來些許涼爽。
顧錦沅這個時候也有些疲乏了,便歇在靠窗鋪有涼蓆的矮榻上,
太子卻是根本睡不著,便起身過去旁邊的百寶架上,看了一番,最後突然問:「那首寫我祖母名諱的詩文,我想看看。」
顧錦沅面朝著牆,本來已經有些睡不著了,聽到這個,有些無奈地道:「反正就是那些字了,你看了也不會多出一些來。」
太子卻堅持,過來攬住她:「我想看看。」
顧錦沅無奈,不過也不想起身,而是指了一下那邊的一個紅木箱子:「你自己拿來看看吧。」
當下顧錦沅疲乏地閉上眼睛,太子便過去,開啟那紅木箱子,一件件地看起來。
裡面有顧錦沅祖母的筆跡,也有顧錦沅小時候的筆跡。
他盯著那些幼稚的字跡,看得出,她早慧,小小年紀已經寫得有模有樣,偶爾間還會寫寫詩。
她還會畫一些稀奇古怪的畫,孩子的畫,毫無章法,卻童趣十足,看得讓人不由會心一笑。
當然這些畫都是畫在廢舊紙張的背面,這也看得出她幼年時生活並不是那麼富足,又不免讓人掩卷嘆息,忍不住心憐那個長在隴西的小姑娘。
這個時候廂房裡靜謐無聲,外面的蟬鳴斷斷續續,偶爾間也有秋風吹過紫藤花架的沙沙聲,太子盤腿坐在那裡,安靜地翻看著那些紙張,看著那個年少時的顧錦沅。
當指尖輕輕地擦過那薄脆發黃的紙張時,他抬起頭來,看向了一旁安靜地睡在矮榻上的女人。
細碎的陽光透過那雕花窗欞上的碧紗窗映到矮塌上,在那朦朧的淡光中,她烏黑如雲的發散在枕邊,隱約透出一絲明媚如雪的後頸,身上半蓋著的涼被只遮住了一半,窄瘦的肩膀半露出朦朧的粉白來。
上輩子,兩個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