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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折蘭老爺進房的時候,折蘭夫人又摸著兒子一頭的銀髮哭哭啼啼:“玉兒……玉兒……”
折蘭勾玉嘆一口氣,看向父親。
“紅綢……”男人的成熟與內斂,雖然他對兒子的現狀也分外擔心,不過尚能鎮定。
折蘭夫人聽到聲音,猛地轉身撲到來人懷裡,嚶嚶哭道:“老爺,怎麼辦,怎麼辦?剛才莫前輩又過來,他說玉兒身上的月見半魂,無藥可解,而且帶有傳染。”
“傳染?”他已知自己兒子的身體現狀,很不容樂觀,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項麻煩。
“是啊……”折蘭夫人哭得更兇了,說話也變得斷斷續續,“這孩子……之前還瞞著……不肯說……要不是剛才莫前輩……說漏了嘴……”
“到底怎麼回事?”因擔憂而心急,折蘭老爺難得等不及她說完,出聲打斷。
“無甚大事。”滿頭銀髮、面色蒼白,折蘭勾玉靠躺在床上,風清雲淡。
話音剛落,折蘭夫人便激動得又撲回床畔,大聲道:“什麼無甚大事!莫前輩說你體內的月見半魂,會透過□傳至對方女子身上,你是天賦稟異,加之神功護體,尚能撐些時日,尋常人中了月見半魂,頂多熬個半年,臭小子你想讓娘絕子絕孫啊!”
折蘭勾玉嘆一口氣,中毒、閉關、出關,都甚是平靜:“不是還有小晚麼?她當初用月見半魂救回的命,所以即便傳染,亦受得住。”
“可她是你徒弟!”
折蘭勾玉笑,情緒一起伏,又咳嗽了一陣,方暖暖道:“其實我們從未正式拜師收徒,更惶論儀式了。”
折蘭夫人一時驚呆,而折蘭老爺目光灼灼,直直逼視折蘭勾玉。
“我知道你們反對,所以一早吩咐了莫前輩別提及此事,沒想到今天還是被孃親發現了。其實亦無妨,我至少還能撐個一年半載,這期間說不定毒就解了,我們到時再討論大婚與傳宗接代的事吧。”
他身上的月見半魂確實未解,脈像異常,加之滿頭銀髮,折蘭老爺雖心有疑惑,卻也萬萬不敢大意疏忽了去。”
只是這樣一來,向晚的親事是再也不能定下了。不管情況如何,她必得留在折蘭府靜觀其變。
折蘭老爺與折蘭勾玉還有事要談,折蘭夫人便先退下了。被人侍候著洗了把臉,又吃了些東西,紅著眼睛的折蘭夫人也想到了去晚晴閣看向晚。
“師婆。”向晚行禮,對摺蘭夫人的突然到訪,心裡略略明瞭。
“他說你們並未正式行過拜師禮。”
向晚本以為她是為了師徒大不倫的傳聞而來,沒想到折蘭勾玉先一步已經說明,便彎身跪下,恭恭敬敬:“夫人。”
折蘭夫人看著她,姣好纖妍,此刻跪在那裡,垂首,青絲鬆鬆挽髻,想起兒子的那一頭白髮,潸然淚下。
六年的時間,折蘭勾玉僅僅用兩句話來表達:“爹之孃親,我之小晚。六年,我終於等到她長大,她也終於長大,成了我的人。”
一直以來,她對這個兒子太過放心。從小他就是她的驕傲,不論哪一方面,他都是天之驕子般的優秀出眾。少時張揚,後參加科舉之後開始變得謙謙溫和,遊學的經歷,更是讓他成熟內斂了許多,處事精幹、為人低調、懂得隱藏。
正因如此,從小到大,她幾乎沒怎麼為他操過心。所以後來陸陸續續聽聞兒子帶了個女娃回玉陵,又收這個女孩子為學生,再至後來的一切一切,她雖好奇,卻從不作他想。每年折蘭勾玉來金陵過新年,她也會問起,他說得亦不多,總是淡淡幾句讓她不要擔心。他素知自己的身份,更知自己需要擔負的責任,與陸羽雪的那一門親事便是如此。
後來婚事一拖幾年,她雖然在一旁乾著急,也只以為折蘭勾玉不過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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