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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爹的續絃,後孃,才幾歲的孩子,平時家務都讓她做,農時還讓她下地,她爹也不管,由著她讓後孃使喚,真是可憐。”孫員外是這樣說的。
“那一年天下杏花不都是二度盛開麼?”那一年折蘭勾玉七歲,對這事深有印象。
“哎,出去了才知道啊!本以為只有我們村的杏樹是這樣,所以後來逃亡的人遠遠近近的又都回來了。”孫員外說到這裡一頓,“咱們村裡的徐長老說話一向很準的,大家連夜收拾東西,拖兒帶女的逃亡……哎,這都八年過去了,也沒見什麼大災大難,真是奇怪。”
折蘭勾玉笑,手中摺扇一開,悠哉哉一搖。想起廟牆上那個畫像,他漂亮的眼眸眯成彎彎一道弧,臉上的笑容卻愈發謙謙溫和了。
“表哥,那小丫頭真可憐。她掙扎的時候我看到她手臂上還有傷痕,她那後孃當著我們的面就劈頭劈臉地打她,只不知揹著人還會做出些什麼事來。”樂正禮已經被向晚的遭遇完全震撼了,跟著折蘭勾玉回房休息,口裡還念念叨叨的,心裡甚是不平靜。她才八歲,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竟然會有這般悽苦的遭遇。他八歲的時候正是享盡父母萬千寵愛,哪能想到天下還有人過得這麼辛苦。
“人各有命。明年你一人遊學,挑些偏僻窮苦的地方,就會發現這樣的故事並不稀奇。”折蘭勾玉心裡一嘆。今年是他最後一年遊學了,明年他便得規規矩矩的接受封賜,在他的封地,擔起他“玉陵君”封號所衍生的一切權利與義務。
表弟樂正禮比他年幼三歲,今年十二。他還有三年自由自在的遊學時間,那些責任與義務離他還有距離。
折蘭、樂正、微生三大家族雖非皇族,卻是高祖皇帝下旨與皇朝同榮的貴族,封地封爵、世襲繼承,尊貴了幾百年。三大家族的嫡出嫡長從初生那一刻起便被欽定為爵位封地繼承人,待得十六歲上京正式接受皇上下旨授封,便要擔起家族責任,為自己家族的繁榮昌盛、榮華富貴而努力。
折蘭勾玉的封地正是玉陵,這個國家最東面的一座城池,臨海。
“可是表哥,我還是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還將你畫在廟牆上。聽那孫員外說,這一家子人,世世代代都在杏花村,該是不可能與折蘭家族的人有所聯絡才是。”樂正禮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粉嫩嫩的臉蛋,五官全皺在了一堆。他討厭自己長了張娃娃臉,但更多時候是享受,用這張娃娃臉誇張地表達他所有的心思與情緒。
“或許只是巧合吧。”折蘭勾玉手中摺扇一開,配上一身長袍暖白如玉,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飄逸如蘭臨風的氣質,說不出的風流宛然。
“這也太巧了吧,她還是個孩子呢,看她的遭遇,也該沒見過什麼市面,沒上過什麼學才是。”樂正禮皺著五官,伸手抓了抓頭髮,滿眼困惑。
“回房休息吧,我們得趕在入冬前回家。”折蘭勾玉拿摺扇輕點了點樂正禮的腦袋,笑如春陽。
第二日,折蘭勾玉與樂正禮辭別孫員外,繼續趕路。
騎馬沿著那條小河往西,行至西村口,便見小廟旁圍著一群人,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折蘭勾玉不愛理閒事,一徑策馬繼續往前;一旁樂正禮高高騎在馬上,往人群正中一張望,眼尖地發現向晚的身影,便嚷嚷開了:“表哥,快看快看,是昨天的小丫頭。”
折蘭勾玉不由停步,策馬掉頭,還未細看,便見樂正禮已然下馬,往人群中心鑽。
人群正中正是向晚。除了向晚還有一個男子,年約三十,生得橫眉豎嘴,左手拿著根柺棍,細看其身量與行動,竟是個瘸子。
“看什麼看?她娘昨晚上收了我銀子,已將她賣給我當媳婦了,你們看什麼看?”瘸子粗著嗓子朝圍觀人群大吼,一邊用柺棍趕人。
“什麼?她這麼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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