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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執筷的手緊了下,捏著筷子的指節泛白。
我卻笑了,依然溫柔的淺笑。
易清鴻,你也會痛的,對嗎?
筷子夾上他極愛的嫩冬筍,放入他的碗中,“西北酒烈,稍後再飲,莫傷了身。”
往日朝堂之下,他應酬歸來,也常是微醺著酒意,我常常也是這般一句話,便在他的親吻中失了下文。
他僵硬著手,夾起嫩筍,細細的咀嚼,始終不曾看我,只是那一貫溫和的笑容,不知何時竟斂了。
原來,溫柔真的可以如刀。
不,是如劍,雙刃劍。傷人同時,亦劃破了自己肌膚,只看誰更能忍受,更能承受的了。
易南天果真再沒提一句與我有關的話,只在我為易清鴻偶爾佈菜斟酒時投來飽含深意的笑,與易清鴻隨意閒聊。
易清鴻執著酒杯,微轉了個方向,杯沿處有淡淡的紅印,是我胭脂留下過的痕跡,他湊上唇,貼上那方紅印,將杯中的酒飲下。
“清鴻啊,我這西北的酒如何?烈否?”易南天笑著,頗有幾分得意。
易清鴻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更顯得君子儒雅之態,“飲烈酒,騎烈馬,揮斥方遒方顯得我男兒本色,這就確實美,在清鴻心中,唯有一種酒能與之相比。”
易南天的臉上露出了詢問之色,“哦?還有更美的酒?”
易清鴻呵呵笑著,“唯有洞房花燭夜的合巹溫柔杯,與這烈酒相比一醇美一豪情,各有特色,風情難辨。”
“果然是少年風流,這話說的讓我老人家都心動了。”
洞房花燭夜,合巹酒……
你是想提及當年的溫存,還是與我一般的目的?不過你似乎忘了,洞房花燭夜的合巹酒,是我獨自一人飲下的。
髮絲垂了一縷,我輕輕別到耳後,手指間嗅到了淡淡的皂莢香氣,屬於他的體溫味道。
是手爐上沾來的吧,手指微碰了下酒杯,灑落了三兩滴在手背,那烈酒濃郁的醇香頓時掩蓋了一切。
手落下,掩在了袖中。
狹長的桌案,通常是一人獨坐,如今擠了我和易清鴻兩個人,免不了些微的觸碰,冰冷的身體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熱氣,還有酒氣,偶爾動作間的觸碰,似是親密無比。
但是他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我也小心翼翼保持著距離,只是酒香掩的了我手上的氣息,卻掩不了他偶爾動作時,衣衫上傳來的味道。
就象是一場圍秤博弈,進退都是高潔雅緻,黑白子落時無聲的硝煙瀰漫,我要防守的不僅僅是易清鴻,還有易南天若有所思的眼神。
易清鴻放下酒杯,“皇叔大人,現已入夜了,清鴻不欲打擾,這便離去,若皇叔願傳,清鴻隨時恭候。”
“那怎麼可以。”易南天笑道,“怎麼說都是叔侄,我可不能讓你去外面驛站住,不如就在王府休息了。”
易清鴻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這才開口,“清鴻隨侍甚多,半夜驚擾王府心中不忍,不如改日?”
“行,行,行。”易南天笑著起身,“那就在這多住上些時日,欣賞北地風光。”
三個人,沒有談論任何朝政,只是飲酒隨聊的宴會,就這麼結束了。
當門外寒冬的冷風吹上臉頰的時候,我第一次對這冰冷有了喜悅,因為這冷風吹去了我身上沾染過他的氣息,吹掉了我不情願承受的溫暖,還是這冷風,讓人清醒。
馬車,在門外候著,我朝著馬車前行,眼見著人已到了車前,身邊忽然伸過一隻手,撩起了車簾。
“清鴻為娘子撩簾扶轎……”
耳邊,依稀想起了往昔的聲音。面容重疊,聲音重疊,所有的景緻都在重疊著。
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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