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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欣喜,很快的從心頭一閃而過,化為沉吟。
城主造反,城中早已經是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閉門不開,往昔院牆外熟悉的叫賣聲再也不聞,氣氛詭異凝滯。
“風小姐您歇歇啊。”安伯抱著一簸箕剛採的藥,蹣跚而來,滿臉的褶子在笑容中綻放慈祥。
我站起身搭手,兩個人艱難的抬行著。
“怎麼,今日工人沒來嗎?”記得平日裡繁忙的景象,今日卻只我和安伯兩個人,頓時覺得有點冷冷清清。
安伯笑了笑,“最近不太平,人都不太敢出門,這裡也沒多少事,我能做得來。”
“那莫懷旻也不來幫您嗎?”我有些奇怪,“他才是大夫呀?”
自從曇花從我院中移走後,我不曾再見到那個雪白的身影出現,他就象遊離的一抹幽魂,偶爾出現,卻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
“少爺……”安伯的臉色一黯,“少爺不願見人,也不喜說話,這裡平日人多,他是從來不來的。”
能聽出,這位年邁的老者語氣中的疼惜和忠心,更能感受他話語中猶如對待親人般的愛。
我默默的做著聆聽者,偶爾安靜的點下頭,卻不曾追問過什麼。
他擠著笑容,和藹中帶著分苦澀,“風小姐,我們少爺性格古怪,要是得罪您,您千萬別介意。”
“不會。”我淡淡的搖了搖頭,“莫少爺醫術高超,身為醫者最先是挽救他人的性命,而不是什麼恭敬謙遜,溫和軟言的表面工夫,能無償為百姓診病不收診金的人,我敬重他。”
對莫懷旻我不瞭解,但直接告訴我,一個願意慈悲為懷信仰佛法的人,是不會有冷硬的心。
安伯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身為醫者望聞問切,又要開方,又要叮囑避忌,又要教如何煎藥熬湯,自然是要多說多問,少爺不喜與人相處,卻又不忍看人苦痛,不願待在家中,卻被太多的牽絆留在這裡,他才是最難受的人。”
他人的事我不愛追問,也不想探知太多,老人家話多,權聽聽算了。
“小姐……”驚慌失措的丫頭飛奔著跑來,腳下一個不穩撲倒在地,她也顧不了喊一聲疼,直直的衝著我大嚷著,“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還不等我起身,她飛快的爬了起來,踉蹌著衝到我的面前,“安王攻打京師的軍隊讓人打了回來,剛剛進城,說是全城城門緊閉,城外就是京師的軍隊,把,我們城給,給圍了起來。”
圍城!?
我豎起耳朵,院牆外傳來各種哭喊聲,尖叫聲,雜亂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又是一波緊隨而來。
隨後,是大地在顫抖一樣的聲音,沉悶的震在心頭,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亦蝶呆呆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小嘴呢喃著凌亂,“少爺,少爺在攻城。”
一句少爺,我已無需再問那高高的城牆之外,是誰在率領著‘紅雲’大軍壓制著造反的安王士兵。
心,沒來由的撲撲飛跳,不清楚到底是牽掛還是擔憂,亦或者是思念。
唇邊,是安心的笑意,我拍著小丫頭身上的灰塵,“那你還怕什麼?是不相信哥哥?”
她胡亂的搖著頭,後知後覺的開始揉手搓腿,疼的齜牙咧嘴,“我就是覺得害怕,說不出來的害怕嘛。”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何曾聽過這樣震撼的聲音,何曾有過這般飄搖如風中殘葉的無助,害怕也是自然。
但是她的害怕,和她的烏鴉嘴一樣,靈驗了。
第二天的清晨,天色剛剛矇矇亮,除了鳥兒的鳴叫,空氣中冷冷的清涼,沒有任何以往日子不同的地方。
沒有昨日攻城時恐怖的撞擊聲,沒有馬蹄踏過青石板的雜亂,我恍惚著,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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